我猛地瞪大眼睛,大腦有瞬間空白,直到他胸口的血溢出我才反應過來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你、你幹嘛啊厲北琛?”
瘋了嗎他?好好的為什麼自殘?
他抬頭看向我,臉上的血色褪去,額頭上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濃密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握著匕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他咬了咬牙有些無力地跪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凝視著我道:“你不怕我了?”
什麼意思?
“你、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害怕你所以故意弄傷了自己?”
“不!”他惜字如金地吐了一個字,也不做多餘的解釋,而是把衣服撩開給我看,他的胸口上有一個肉色的符文,他這一刀下去把符文給毀了。
“這是封印?”
“這是當年帝神封印我的符文,如今陸大山已死我已出棺,符文失去了一半的作用,禁錮了他但是又沒有完全禁錮。焚天冊沒有找到,所以我的法術和他還沒有徹底被放出,但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懂了!
這個邪北其實是被封印了的,可能封印分為兩部分,陸家隻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是焚天冊,也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而如今封印破了一部分,所以已經快要鎮壓不住邪北了,導致他時不時地想出來就出來。
不對啊,他怎麼突然和我說這些?他這是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了?
也對,紫瓏的出現應該是讓他聯想到被揭了老底,也就懶得在我麵前偽裝了。
“那你把這個封印徹底毀了他就出不來了?”
“不是,封印被外界破壞就會變得黑暗,並不會徹底失效。他會短暫的陷入沉睡,這段時間不會出來了。”
是短暫的沉睡,而不是永久性的。
他之前答應過我說以後再也不會讓邪北出來了,可最後他沒有做到,我猜想也許是因為他下不了手對自己戳刀子。
他不是一個怕痛的人,除非這一刀下去還有別的隱情。
“北北,你老實說,這一刀對你會有什麼傷害?”
我拿了包紮的工具箱一邊替他包紮傷口一邊問,因為我有一隻手受傷了,所以動作特別不利索,包的也歪歪扭扭的。
刀子都快刺到心髒了,可刀子拔出來的時候看上去又不是那麼危險,至少是不會對生命有什麼影響。
他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他的沉默讓我急了。
“你說話啊,幹嘛不出聲?會不會很嚴重?”
“你在關心我?”
他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這重要嗎?
“會讓我無法使用法術,我破壞幹擾了封印以後會變得很虛,努力維持人形已經是我最大的能力了。”他垂下眼眸淡漠地道。
“……”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他沒有法術的情況下是無法防身的,雖然常人是傷不到他,可是要傷他的也不是常人。
“你真的是腦子有坑了吧?你以為你這樣做我會很感動?就算你不想讓邪北傷害我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
“白靈玉不死不滅,我不會有任何事情,唯一的差別是無法輕易傷害別人。而且……我不是為了讓你感動。”
“不是為了讓我感動那是為了什麼?總不至於是為了好玩吧?”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抓過我受傷的手,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哢嚓”一聲,我疼得眼淚當場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