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聲，眼底冰冷一片。
“是又怎麼樣？”
“沈清，我其實不希望我們是對立的。我也知道你不是生來就壞的，有沒有可能這一切其實還有挽回？”
“挽回？”她有些譏諷的看著我:“你是陸千嬌嗎？說出這樣的話似乎不符合你的智商。我殺了那麼多人，你以為陰曹地府會放過我嗎？我沒有回頭路，我的身後是萬丈深淵。”
“周母的咒語全部都應驗了是嗎？周玥和常念是第一世，沈清和蘭鷹是最後一世。從第一世到最後一世，你們都沒有善終。”
“是！正如你所預料的那樣，七世了。他為我讀過書考過狀元；我為他彈過琵琶描過眉。他為我披過鎧甲上過戰場，我為他不嫁人婦守墓千年。”
一千年了……
這一千年她早就沒有快樂了。
我不知道這一千年她怎麼過的，但她那雙眼睛混沌得黯淡無光。
她長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道:“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這樣一對一的對峙，我也知道我們一定會有決一死戰的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放下吧沈清，幾百年前的周玥已經隨著時光永遠的離開了，你是沈清，不要讓自己活成周玥的影子。你不僅不快樂，你還很痛苦。”
“放下？憑什麼？當初我被逼死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讓他們放下？我是弱者我該死，可如今我是強者我憑什麼去死？”
“……”
我再一次啞口無言。
從我知道周玥的存在開始，我覺得我說什麼都是錯的，因為我的內心到現在都久久不能平靜。
“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回答你了，活著沒有意義。如果一定要說有，那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創造意義而活著。”
她活著的意義就是複活常念，否則就沒有意義。
我一時有些語塞。
其實我不配和她說這些，因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那麼多感同身受，立場不一樣，談什麼對錯？
我要做的不過是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她有她的故事，我有我的信仰。
“我知道你的母親用自己的鮮血詛咒了你，也許周玥和常念也已經拚盡全力掙紮了，可他們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為失敗所以成就了現在的沈清，可是常念會喜歡這個沈清嗎？他不會的，因為會心疼。”
“不要試圖說這些來感化我，沒有意義。如果我是個三言兩語就可以被感化到放棄仇恨的人，那就說明我曾經所受的一切都活該。”
“那呂成功呢？”
我提到了這個名字，這個可能會刺痛她的名字。
果然，她不再言語，眼中有愧疚和痛意。
“呂成功是你殺死的，因為那天我讓蘇宸把他帶走留著有用，你害怕我從他的身上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你把他殺了。”㊣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呂成功在死的最後一刻一直盯著我們的方向，我那時候以為他是死不瞑目充滿了怨恨，後來想想他是放心不下你。”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