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射退了追來的兩隊鮮卑兵,從容撤退開去。
實際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首先,鮮卑人因為他這支部隊,再不敢從容攻城,大搖大擺了。
再者,涿鹿知道來了援軍,抵抗起來就更堅決了!
第三,打擊了鮮卑人的士氣,若是因此讓鮮卑人狼狽撤退,也是奇功一件。
大家都是騎兵,鮮卑人想要追擊也是很困難的事。
來的少了,不夠給陸平殺的;來的多了,陸平早帶人跑遠了。
而鮮卑人又不敢追擊的過遠,否則很容易被陸平尋機衝陣大殺一通!
這就搞得鮮卑人進退兩難。
終於,在陸平連續騷擾了三天之後,鮮卑人開始撤退了。
鮮卑人一走,陸平也不敢緊追,深怕掉入檀石槐的陷阱。
對於這個以一人之力整合了鮮卑的英雄人物,陸平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
原因無他,自己可以勝鮮卑人十次,但被鮮卑人勝一次,自己就沒了上桌的本錢了。
所以,陸平“禮貌的”送了鮮卑人出了涿鹿境之後,便領兵進駐了涿鹿縣。
涿鹿縣縣令以及城中官吏、大戶紛紛出城迎接,牛羊酒水成車的送上勞軍:
“多虧陸司馬救我涿鹿,某代表涿鹿數萬百姓,感謝司馬救援之恩!”
縣令常旭一躬到地,眼中竟有淚花閃動。
“縣尊,使不得!某隻不過盡力而為,當不得謝!”
陸平趕緊下馬,同樣深躬還禮。
按照俸祿來說,陸平這個別部司馬是比千石,而縣令隻不過是六百石,按道理陸平“品級”比縣令還高。
但這個時候,武職還沒有那麼受人尊崇,還是地方官的影響力更大一些。
再者說常旭已經四十多歲了,陸平才十五歲年紀,坦然受禮容易被人說成不敬賢、不尊老。
“某府衙裏已經備好了酒宴,請司馬入席!”
陸平在這麼多人麵前給自己麵子,常旭大為欣慰,越看陸平就越順眼了,當即側身邀請陸平入席。
陸平與縣令把臂同走,來到縣衙入席不提。
卻說燕山西南山腳下,一座大營之中,燈火跳動,映的主座之上的中年人臉色忽明忽暗。
“報!稟單於!確定那一支隊伍已經入城,涿鹿外三十裏內並不見其他兵馬援軍!”
忽然有探馬進帳來報!
“下去吧!”
主座之上的人仿佛活了過來,直起身來道了一聲。
聲音沉穩大氣,又隱隱有一種狠厲。
正是鮮卑單於檀石槐!
“招各部落頭人來此議事。”
檀石槐吩咐一聲。
不一會兒,各部落大人、萬騎長紛紛到來,各自站好聽令。
檀石槐在鮮卑中有著無上的權威,鮮卑各大人都是他任命的親信,此時進帳之後,紛紛目光狂熱的看向檀石槐。
“漢人出了個司馬,帶了幾百人就攪得我十萬大軍南下功敗垂成,我檀石槐這麼多年,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即便前兩年漢朝的名將率三萬人馬,都被我打的全軍覆沒,這一個小小的司馬,卻敢來撩我的虎須!
我已經探聽明白,這個漢人已經進城去了。
我有意:
今夜大軍迅速向南,天明之時重新包圍涿鹿,不可使一兵一卒出城!
這一次,我要把他困死在城中!”
檀石槐滿麵陰狠,輕輕抖了抖自己的羊皮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