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平猜測校尉一定知道是誰人擄走了這些良馬!”
“……瞞不過陸司馬。”
趙延低聲道。
“校尉,這夥兒人幾乎明目張膽的大肆擄掠,行事已經近乎賊匪一般,校尉何不與尊兄商議一番,大肆搜捕全城?!”
“……陸司馬,京城之內勢力盤根錯節,卻不好大張旗鼓……”
陸平一聽,心裏就有數了。
袁紹“隱居”雒陽,團結了一批義士,四處勾連黨人,結成了以反宦官為主的政治集團。
這夥人裏麵涵蓋了朝廷官員、議郎、地方名士等人,勢力雖然不顯山露水,但能量也不可小看。
而宦官集團以及閹黨從人,目前確實處在上風,但時有朝廷大員上書、彈劾,讓宦官一係也不敢太過囂張!
如果要大索全城,不搜檢朝廷高官的府邸,就相當於沒用。
搜檢高官府邸,必然要引起反彈!
所以,趙延雖然屬於閹黨一係的高層,也不敢做這個決定。
“校尉,某這件事隻是個引子而已,假使某將此事報上官府,隻說有賊人劫掠馬匹而去,官府是不是要管?!”
“隻怕以陸司馬的麵子,這事就要遷延下去了。”
趙延笑笑道。
“某自然是沒有什麼麵子的,京城官府也不屑於賣某人情。
或者他們也不敢。”
陸平笑了一笑,
“這等賊匪之事,他不願大費周章也是常理。但若是三五日之後,某這些馬匹又“離奇倒斃”,又如何說?!”
“什麼?!”
趙延一驚。
“進貢天子的良馬被賊人強擄,又殘忍毒殺,這可就不是‘匪徒’之為了,這明顯是破壞天子征馬之策!
若不壓下這股風頭,郡縣哪還有良馬入京?!
隻要天子知曉此時,豈能不怒?!”
趙延倒吸一口涼氣:
“天子腳下竟敢抗令,天子如何不怒……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有了天子之令,大索全城誰還敢抵擋?!屆時誰家有良馬,還藏得住麼?!”
趙延雙眼大亮,眼角止不住的顫抖,半晌,忽然大笑一聲,繼而一拍陸平肩膀,幾乎壓製不住喜意地道:
“何止良馬啊!這一次,就要給那些人好看!”
陸平眨了眨眼,“疑惑不解”。
趙延見了,也不說明,哈哈笑道:
“既然陸司馬麾下良馬被賊人劫掠,剩餘都是進貢天子的貢馬,我等想要觀摩一番也不可得了,這便回了吧!”
陸平拱手送走這些人,含笑回到屋內。
張飛疑惑道:
“大哥,怎麼俺就看不太明白了?咱們要是抵抗,他們可搶不了馬去!
這後來一夥兒人,明顯也不懷好意,怎麼大哥到跟他笑臉相迎起來?!”
陸平嗬嗬一笑,道:
“翼德不懂,京城這水啊,深的很啊,咱們這些外來的人,到了這裏就要小心了。
先前那夥兒人與後來之人,明顯是對手,而且兩夥兒人能在京城裏明火執仗,必然都是有背景的。
事到如今,反倒沒了咱們苦主的事了。
要看就看這兩夥兒人哪一家背景更深了。”
陸平停了一停,接著道:
“咱們就是一個引火的火折子,現在火已經著了,就靜看火起便罷!
若是借著這把火,撈上點好處,那就完美了。”
關羽與張飛對視一眼,不明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