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劉宏當即雙眼發亮。
事實上,劉宏繼位之後的一係列操作,屢屢被“忠義之士”詬病!
所以陸平這麼一說,登時引發了劉宏的共鳴。
而話題,也成功被陸平稍稍偏移。
“陛下,征調馬匹一事隻是小事,天子坐擁四海,區區馬匹,微末之事爾。
征馬補充禦馬廄,與收斂稅賦填充國庫一般無二!
有心人阻撓成立祿驥廄,其目的絕不隻是區區馬匹之事,恐怕最終目的,是國庫稅賦乃至天子內庫!
小臣推測,這些人必然早有打算,就算沒有祿驥廄事件,也會有其他“廄”、“司”、“庫”等事件,隻不過祿驥廄恰逢其會罷了!”
“對對對!陸司馬所說十分有理!”
趙忠挑了挑眉,心中大喜道。
想不到啊,自己原來隻是想讓這個陸平把擄馬之事釘死了,卻不想這小家夥竟然想要做的更大!
嘿,倒是個慣於“扣帽子”的機靈人,混不像個武夫一樣,值得栽培啊!
趙忠看著還稍顯青澀的陸平,簡直是越看越歡喜。
“他們破壞朕征馬,與國庫、內庫有什麼關係?!”
劉宏一把將魚食灑入池子中,拍了拍手,轉過身來,開始認真傾聽。
“陛下,此番調馬乃是郡國派遣專人護送,就比如卑職一樣。
如果此事不成,郡國貢獻不能直達京城,甚或者能送來的,隻是劣馬,陛下必然不喜。
若此時城東馬市之上,有良馬出售,其價大漲數倍乃是數十倍,陛下可要夠進否?!
若陛下不買,祿驥廄中良馬反倒不如市場之馬,祿驥廄便是個笑話;
若陛下購買,內庫錢財全流入有心人手中了!”
“嘶……”
劉宏倒吸一口冷氣。
劉宏還沒當皇帝時,在封地裏窮慣了,後來天上掉餡餅,成了大漢皇帝,那貪財本色就流露出來了!
再加上他生母董太後的慫恿,劉宏的斂財更是肆無忌憚。
——都能不顧大漢民生賣官求財了,足以見其視財如命的本性了。
如今聽說可能會被“宰客”,當即就又怒又心疼!
“陛下,若事實當真如此,以後征馬如此,其他貢品又如何?!
陛下仁慈,地方也盡心力,但結果卻是,陛下的內庫越來越少,有些人卻越來越富!”
“啊!豈有此理!該殺!”
劉宏勃然大怒!
陸平麵上“誠惶誠恐”,心裏卻一下踏實下來。
說客麼,就是要戳他肺管子!
趙忠雙眼發亮,越發喜愛陸平了!
現在隻要將矛頭引向黨人一派,這不就完活了嗎?!
自己等人與他們鬥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就沒想到還能這麼搞?!
“陛下!陸司馬以微末身份,卻發出此公忠體國直言,可見他的忠心!
況且,隻身射殺檀石槐這樣的功績,恐怕隻有‘冠軍侯’可比呢!”
趙忠適時笑道。
“嗯!確實!不是他參透了那些人的心思,某得內庫可就保不住了!這些年修建園子宮殿,可沒少花錢……”
劉宏心疼的道,
“隻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總不能不讓人賣馬了吧?!”
趙忠也是頭疼。
按照他的想法,隻要辦了黨人,敲打一下袁紹等人,就算成功了。
至於祿驥廄成不成立,關自己屁事,反正該撈的錢總少不了自己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