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四年,夏中。
陸平與關羽張飛以及麾下親兵,經過數天的跋涉,終於回到了雁門地界,眼看離金陽寨堪堪隻有三十裏。
“大哥,如今正是盛夏,怎麼鹵城到廣武的官道上,也看不到人?嗬嗬,看慣了雒陽的繁華,才知道咱這裏可真是窮鄉僻壤啊!”
張飛嗬嗬笑著,黑臉上泛著酒後的紅暈。
自從有了蒸餾酒之後,張飛那真是愛不釋手啊,再喝尋常的淡酒,竟然覺得沒了滋味,竟不願喝了!
眼瞅著給他的那些酒,已經見了底了,張飛一路上軟磨硬泡的,就差跳到陸平馬上來了。
陸平隻得答應他,等回來之後,如果糧食足夠吃的,再嚐試給他釀那種“獨特風味”的白酒。
張飛這才消停,十分珍惜的淺酌著剩餘不多的高度酒。
而今終於要回到山寨了,想到更醇美的酒就要來了,張飛心情格外的好,於是稍稍放開了量,這才有了他黑裏透紅的臉蛋。
陸平也是納悶。
按理說,平常的時候鹵城往廣武縣、陰館縣的商隊也不少,就是個人的商戶也有許多,怎麼今天就一個也看不到了呢?!
這還不到中午日頭高起陽光熾烈呢……喵喵尒説
就在陸平疑惑之時,忽然有一騎快馬而來,看那人背後旗幟,竟然是朝廷軍情之旗!
“咦?!那騎士住了!你是哪裏的信差,往哪裏去!”
陸平一拍戰馬,當先迎了上去!
“籲!”
那人隔著幾十步便勒住戰馬,凝目細看陸平等人,見他們也沒個旗幟招牌,不由皺眉道:
“你等是何人!擅自阻攔朝廷信使乃是殺頭之罪!”
“呔!這是朝廷親任‘破鮮卑校尉’陸平陸校尉!你是哪裏的信使,往哪裏去!”
關羽冷喝一聲,沉聲問道。
那人聞言一喜:
“真是陸司馬……呃,校尉當麵?!”
陸平點頭道:
“正是某家!你是何人?”
“哎呀!”
那人翻身下馬,單膝點地,抱拳道:
“小的見過陸校尉!小人是鹵城縣信使,往雁門傳遞緊急軍情!天喜讓我在此碰到校尉!
校尉,太行山裏的李大目帶了兩萬餘人殺奔金陽寨來了,此時已經到了山腳下呢!
郭縣令正是命小的往陰館搬救兵去了!”
“什麼?!”
陸平、關羽、張飛都是大驚失色,齊聲驚道。
“李大目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攻打我的金陽寨?!”
陸平怒喝一聲。
“李大目與其子青眼彪從太行山出來,不走幽州靈丘縣,專門來打金陽寨,揚言要報那日一箭之仇……
校尉,賊人來勢洶洶,校尉趕緊回山主持大局吧!”
那信使又道。
陸平臉色陰沉,大手一揮,口中狠狠道:
“走!去看看這對父子,我不曾找他的麻煩,他倒送上門來了!”
“校尉回來了,此事就穩了!小的還是要去陰館報備一下,完成郭縣令之命,好歹也要求一支人馬來!”
“不必!李大目不過一個蟊賊,某家丈八蛇矛渴了數月,正好拿他祭矛!”
張飛豹眼環睜,勃然大怒,打馬飛奔起來!
“你且回鹵城去,通報郭縣令,某家回來了,叫他備好奏章,這一次,某要再送他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