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皇甫嵩到來之前,陸平還得應付董卓。
原來董卓見進攻廣宗無效,卻把目標又放在了钜鹿城上。
在曲周收攏了官軍之後,董卓出麵撫慰了一番官軍情緒,便留下了一萬兵馬守曲周,卻約了陸平同攻钜鹿。
陸平明知道董卓蠻幹,怎麼還會跟著他折損自家人馬?!每日出城,也就是打個醬油,再沒有上陣拚命過。
自上次陸平將張寶擊退之後,張寶已經痛定思痛,輕易不再出城決戰,將自家麾下黃巾軍分出兩個大營,就在钜鹿西北與東北兩方,以為掎角之勢。
這使得钜鹿城中黃巾軍的活動範圍,一下擴大起來!
官軍卻因此受製,以官軍的人數,不管攻哪座城池或者大營,都會受到敵軍兩麵夾擊!
這讓董卓無計可施。
不過,也容不得他再想計策了。
七月,皇甫嵩在兗州大破黃巾卜已部,生擒卜已,殺黃巾近萬人,兗州黃巾再不能成威脅。
因皇甫嵩所部官軍已經有了空閑,又因護匈奴中郎將宗員之死,朝廷便調皇甫嵩接掌冀州軍隊,主持破黃巾之事。
董卓因屢戰屢敗,獲罪撤職,貶歸隴西。
八月,皇甫嵩到了廣平。
甫一到任,皇甫嵩升帳聚將,詢問破敵之策。
眾將都說:士卒疲憊,士氣不高,不宜再戰。
皇甫嵩沉默不語,忽然道:
“今日暫且如此,眾將自去休息。陸都尉留下。”
等眾人走後,皇甫嵩笑道:
“陸都尉,某得盧子幹舉薦,說冀州戰場,可多問計與你。某剛來冀州,陸都尉有何良方教某?!”
陸平一愣,隨即大喜道:
“盧中郎已經無礙了麼?”
皇甫嵩搖了搖頭,道:
“盧子幹蒙奸人詆毀,此時尚是戴罪之身。要想脫罪,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不過,隻是禁錮,並未下獄罷了。
某在兗州時,他便預料到董卓不能平亂,特遣人致信與某。”
陸平臉色一暗,不過心裏也知道,盧植要想脫罪,還得等皇甫嵩平定了黃巾之後替他求情才行。
沉思半晌,陸平道:
“董仲穎來冀之時,某與諸將都曾勸他行盧公之法,以困敵為先,但董仲穎急於建功,不納此言。
而後屢次強行破城,最終屢戰屢敗。”
“陸都尉此言某也知之……陸都尉是要勸某不急破敵,先要深挖壕溝自守,而後尋機破敵?!”
皇甫嵩擺了擺手,道。
“……不然。”
陸平拱了拱手。
“中郎來之前,官軍已經數場大敗,士氣低迷不堪。而黃巾軍卻士氣高昂,近來屢屢有意出城襲擾,即便是野戰,也能與官軍打的有來有往了。
但以末將之意,或可就此設立計策。”
“計將安出?!”
“中郎新來,又挾大勝諸部黃巾的威勢,冀州黃巾此時心中必然警醒,定是已經做好了謹慎應戰的準備。”
皇甫嵩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中郎何不行一招‘示敵以弱’之計?!”
皇甫嵩眼前一亮:m.X520xs.Com
“陸都尉詳細說一說!”
“中郎,我等或可先遣兵馬,直奔钜鹿城下,佯攻一場,隻可敗陣、不可勝出。
此戰之後,便要回營自守,堅守不出。
如此一來,敵軍必然驕縱,我軍在暗中排布精兵,隻等敵軍懈怠,便要一鼓作氣,拿下钜鹿城!”
皇甫嵩捋了捋胡須,沉吟半晌,道:
“若此計不勝又如何?”
“此計不勝,便隻能用盧公舊法,高牆深壑逐步推進,直至將黃巾糧草耗光,士氣耗落,方能一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