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陸平點卯聚將,須卜骨都侯領命而去。

陸平吩咐顏良率五百軍馬山下接應,自己穩坐中軍等候戰報。

卻說須卜骨都侯率兵出了營房,來到山腳站定,影影綽綽之間,見山上賊兵於各處據點瞭望,樹木掩映之中,有不少旗幟時隱時現。

“諸位,昨日我等誇下海口,今日若不能攻下山寨,隻怕要被姓陸的論罪!諸位,此戰無論如何,必須要拿下!給我等漢人城池官員的獎賞,可不多!”

須卜骨都侯捋著胡須,沉聲說道。

“骨都侯放心,某等必然盡心!不但此戰,日後的征戰,也要爭個頭功,如此一來,戰功我等居上,不由那姓陸的賴賬!”

“就是就是!昨日他便有心將這份功勞分給自家麾下軍官,若不是骨都侯爭辯,我等哪還有建功的機會!”

“哼!漢人就是奸詐!”

一眾匈奴、烏桓將官紛紛道。

須卜骨都侯伸手壓了一壓,沉思半晌道:

“不過姓陸的說的不錯,我等不善攻城拔寨,更不用說這等山地作戰了……

不過,事已至此,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諸位下馬,留下三百人手隨我看守馬匹、傳達命令,其餘人穿好皮甲,多備弓箭,此時便開始攻山!”

“得令!”

須卜骨都侯手下將領同時抱拳領命道。

“某等有三千人馬,除去山下這三百人,兩側各留五百軍馬,由赫善、犢龍曼率領。其餘人馬具為前鋒,由餘赤連千騎長率領!

諸位勇士,某在山腳,等候諸位佳訊!”

“遵命!”

一眾匈奴、烏桓將校當即整隊,向著山上攻去。

而山頂聚義廳裏,得到哨兵稟報的雷公又驚又怒,當即要點起軍馬殺下山去,卻被二當家攔住,二當家道:

“當家的,這些來攻山的既然是匈奴人,我等便不懼他了。

若是平原之上,他等騎著戰馬來去如風,我等自然戰他不過,但此刻是在我等山上,匈奴人不善攻城、地形不熟,怎麼可能是我等對手?!”

雷公擰著眉毛,道:

“正是如此!所以某才帶兵去戰,你攔我作甚?!”

“當家的,我等有地利可守,不如先借助工事防守一波,等他等攻不下來要撤退時,我等再追擊下去,損失可就小的多了!”

“呃,也對!”

雷公瞪了瞪眼,點頭應允,隨即點兵道:

“三當家,前番折了大胡子,現在你可還敢再出戰麼?!

三當家的自覺先前敗了一場,輸了顏麵,更在與二當家爭權的暗戰中隱隱落了下風,本來頗為垂頭喪氣,此刻聞聽雷公點將,當即大喜,道:

“某家如何不敢?!這一次,某要讓他等有來無回!若不勝,斬某頭顱!”

“好!三當家,某家山上有五千可戰之兵,許你帶三千人馬,就在上山的緊要之處埋伏,某家領其餘兵馬就在後方!一旦你大勝,某便揮軍大進,這一戰,許勝不許敗!”

“得令!”

三當家大喜,當即領兵下了寨子!

雷公點起其餘人馬,暫時屯在營寨之前,以觀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