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發現,唐烽回來了。
他親力親為,腰間係著繩索,懸在崖壁上給吊橋打樁,好些鏢師和工匠圍在邊上給他鼓勁。
淩霄覺得有意思。唐烽平日裏最感興趣的是習武和掙錢,讓他幹點雜活仿佛逼良為娼一樣,這會兒怎麼這般賣力?
她讓人停下馬車,挑著簾子遠遠張望。沒多久,她看到唐烽幹完了活,吊回懸崖邊上。人群裏走出來一個女子,向他遞上水碗。
唐烽接過水,不知說了什麼,女子笑眯眯地,似嬌羞地低下頭。
嘖嘖,原來如此。
淩霄眉頭微挑,放下簾子。
早有人到山莊裏通報,馬車才在門前停下,阿鶯等一眾鏢師已經等候在了門前。
阿鶯迎上來,望著淩霄,目光似有些閃動。
淩霄讓眾人免禮,問阿鶯:“你家小姐今日可好?”
“甚好。”阿鶯道,“睡了兩日,精神養足了許多。今日還出到外院跟五爺和弟兄們說可說話,如今在屋子裏歇著。”
淩霄點點頭。
這也是上次她和月夕商量好的。
鍾老煞圍攻山莊,其實並不是衝著月夕來的。如今沈劭離開了揚州,這山莊又有張定安盯著,那背後主使之人必是不敢明目張膽造次。正氣堂裏還需要有人主事,月夕若再躺著,隻怕好不容易積攢的主顧要跑,故而還是不要繼續隱瞞為妙。
後院裏很是安靜,才進門,阿鶯終於忍不住道:“公主,小姐都跟我說了。”
淩霄看了看她:“哦?說什麼了?”
“說我前陣子伺候的人,其實是公主。”
淩霄愣住。
好個晏月夕,她心想,也不跟她打個招呼。虧她方才還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跟所有人都不熟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以後在阿鶯跟前不用裝了。
淩霄笑了笑:“你不是不信麼?”
“由不得我不信。小姐這回醒來,又變回原來的小姐,還不記得前兩個月的事情。”阿鶯說,“哪裏有人會這般反反複複?小姐從來不騙我,她說的,自然就是真的了。”
淩霄想,阿鶯的心思可比宮裏的人活泛多了。晏月夕那招裝瘋賣傻,可是瞞過了除皇帝之外的所有人。
見淩霄並不否認,阿鶯高興起來,也沒有了先前的拘束,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淩霄問她:“我剛才上山的時候,看見唐烽身旁跟著個女子,那是何人,你知道麼?”
阿鶯聽得這話,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我不知。”她說,“大約就是哪個工匠家裏的。他就是這樣,對誰都笑眯眯的,淨招蜂引蝶。”
淩霄看著她不忿的樣子,覺得好笑。
“故而,你切莫以為唐烽沒人喜歡。”她說,“前陣子出去走寧波府的鏢,你們處的可好?”
“好不好的,也就那樣罷了。”阿鶯眼睛瞟著別處,“我們走鏢是去幹活的,可不是為了別的。”
“你莫不是還在想著莊濤?”淩霄好奇道,“唐烽跟你說過,莊濤要回家娶妻了麼?”
阿鶯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淩霄,少頃,搖搖頭。
淩霄不由地在心裏歎口氣,罵唐烽婆婆媽媽,這個時候當什麼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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