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句話,白老太太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她那淩厲的眼神從朱三兒身上掃過,落在張翠榮那邊,後者因為心虛,低下頭不敢看。
即便不問,白老太太也知道,這話一定是張翠榮教朱三兒說的。
能拿著這件事時不時出來威脅白家,也就隻有張翠榮幹得出來。
這朱三兒和她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的,真是一路貨色。
或許是察覺到白老太太的情緒有所不同,朱三兒膽子打起來,說道,“老太太,我話也沒說錯啊,當年要不是因為您家裏的事兒,我妹妹她爹也不會……”
“夠了!”
白老頭大喝一聲,打斷了朱三兒的話。
“你要想跟我們走,就記住一件事:把嘴閉上,不該你說的別說,否則,我撕爛你的嘴。”
他用平淡卻充滿威嚴的語氣說著,算是給了朱三兒警告。
白蕪注意到,剛才朱三兒提起那似是而非的事情時,白老大的臉色不太好看。
難道,他和死去的張老爹有什麼關係?
白蕪心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問一問。
而與此同時,朱三兒聽白老頭說願意帶上自己,頓時眉開眼笑,“好好好,我知道,您放心,我是懂規矩的!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說著,又跪在地上咚咚地磕頭。
白老頭看了張翠榮一眼,冷冷道,“管好你娘家的親戚。”
說罷,便自個兒找個地方蹲下,抽起了煙袋鍋子。
白老太太知道他心裏有事,跟著過去,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都不喜歡這個朱三兒,但既然爹開了金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各自忙活起來,倒是沒人搭理他。
也就隻有張翠榮扯了扯朱三兒的袖子,說道,“我男人還有幾件衣服,我拿給你吧。”
朱三兒感激不已,“妹子,你真是好人啊!”
他環顧周圍的白家人,低聲道,“不過你婆家這群人可真不是東西,瞧他們凶巴巴的,簡直是恨不得撕了我。”
張翠榮皺著眉頭,也跟著附和,“對,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動不動就給我甩臉色,早晚有機會我得好好整治他們!”
朱三兒趕忙說好話,“那是當然,你嫁的是長子,以後那兩個老東西死了,整個家還不都是你這大兒媳婦當家做主?等你成了當家主母,可得好好兒接濟接濟我這個當哥哥的啊!”
說著,朱三兒又賊頭賊腦地看著白家人,最後目光落在周蓮花身上。
因著周蓮花長得標誌好看,他賊溜溜地轉著眼珠,不安分的目光來回掃動,連說話都仿佛流著口水,“嘿嘿,白家幾個兄弟倒是會享受,娶的媳婦都是白淨的……”
忽然,他看見了周蓮花懷裏的白蕪,不由得驚訝道,“怎麼是個丫頭?”
他不解地問張翠榮,“妹子,你們怎麼帶了個賠錢貨出來?要我說,幹脆就把她賣了,還能換點兒錢填個肚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咚”地一聲,一根粗壯結實的樹枝掄圓了給了朱三兒的後腦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