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寂靜,靜到白蕪可以清楚地聽到周圍的蟲鳴。
良久,墨懷柳才低聲說,“謝謝。”
謝她沒有追問自己的事情。
對於他道謝的原因,白蕪心知肚明,於是她笑道,“那你打算怎麼感謝我?要不然,你也送我一座莊園吧。”
這自然是玩笑話,但墨懷柳意外地沉默了。
白蕪有點心虛,“你別瞎想啊,我說著玩兒的。”
“嗯。”墨懷柳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白蕪當他是心情低落所以情緒不佳,趕忙又說著安慰的話想哄他開心。
墨懷柳隨便應付了幾聲,扯開了話題,“現在沒人,你要看那個東西嗎?”
他是不想在白蕪麵前露出自己消極的一麵的。
見他情緒平穩了許多,白蕪也不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惹得他觸景傷情,趕忙順著他的話題點頭應道,“嗯,好,你不說我都忘了,墨懷柳你真貼心,實在是明察秋毫有先見之明……”
墨懷柳無奈地笑笑,“我沒事,你沒必要說那麼多誇讚的話。”
他從衣袋裏拿出一個荷包,那荷包本是金色緞麵的,現在底部卻被染紅了一個角。
白蕪皺起眉頭,“沒弄髒你的衣服吧?”
“放心吧,血跡早就幹了。”
墨懷柳說著,將荷包打開,露出裏麵已經被染得血跡斑斑的手帕。
這裏麵包著的,是白天韓薇吐出的那口汙血。
確切地來說,是隱藏在汙血裏麵的東西。
韓薇吐出那口鮮血後,墨懷柳親眼看到那東西還在地上蠕動,如果隻是普通的血塊根本不可能如此。
因此,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用帕子包起來,將那東西收起,等待合適的時機讓白蕪研究。
畢竟,這個東西可能才是韓薇怪病的真相。
而白蕪也注意到了這點,無需多言,她和墨懷柳交換眼神就明白對方的用意,自然也就放心讓他去做了。
經曆了白天的種種後,現在她也終於有機會親眼看看,這團神秘的東西是什麼了。
白蕪想湊上來仔細看看,墨懷柳伸手擋住她,“你退後一點。”
“我看不清。”白蕪老實說。
“那東西萬一還是活的,可能會有危險。”
墨懷柳說著,直接跨過來一步,正擋在白蕪麵前背對著她。
言外之意,若是有危險,就讓自己來麵對。
“墨懷柳……”
白蕪叫住他,卻見墨懷柳直接打開了手帕。
幸好想象中的危險並未出現,墨懷柳也挪開了身子,語氣平淡,“你看看吧,我還真沒見過這種東西。”
白蕪急忙湊上來看,發現手帕裏的汙血已經幹了,而在這團幹的汙血中央,躺著一個蚯蚓一樣的細長東西。
這東西渾身是血,散發著一些腥臭味兒。
白蕪挪動帕子,翻了翻,那東西沒有什麼反應,隻是跟隨著帕子被翻了個身。
這下,兩人看到,這東西密密麻麻的,像是蜈蚣一樣的腿露了出來。
白蕪一下子覺得頭皮發麻,“好惡心。”
墨懷柳也絲毫不掩蓋自己的嫌棄,“最醜陋的蜈蚣和它相比也顯得好看了。”WwWx52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