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櫃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環顧四周,突然發現那個巨大的身影沒了。
他猛地一顫,嘴裏喃喃自語,“山神爺爺顯靈,山神爺爺顯靈啊……”
白蕪撲哧一下樂出聲來。
她扯扯墨懷柳的袖子,小聲道,“他還真把你的聲音當做山神了。”
方才問話的當然不是山神,而是墨懷柳本人。
他將一張牛皮紙卷成紙筒放在嘴邊喊話,聲音出來時因為紙筒的介入變得沉悶,自然也就讓他的聲音變得不同,使得何掌櫃沒發現端倪。
至於蘇誌文的到來,當然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按照墨懷柳原本的計劃,何掌櫃打探了他和白蕪的來曆後,一定會故技重施,帶人來大柳樹村鬧事,而他則把縣令大人蘇誌文請來,抓個人贓並獲,以此來嚴懲何掌櫃。
但白蕪卻在中途進行了修改,她覺得光是如此不能讓何掌櫃徹底被拉下馬,所以她讓鄉親們提前在家閉門不出,等何掌櫃一來,她就放出小白震懾對方。
看到了小白真身的何掌櫃,定會驚懼頹然,這時候不管問什麼,他都會承認,如此,便可讓何掌櫃親口承認他做過的各種惡事,蘇誌文在一旁聽著,也就算是當堂審判他了。
聽完白蕪的提議,墨懷柳連連拍手,“不錯,這個計劃更加完善!畢竟這何掌櫃如此胡作非為,想來他是多年惡習成慣然,定是要來個新仇舊賬一起算才是。”
白蕪笑道,“我這還是跟你學的呀。斬草才能除根,不是嗎?”
墨懷柳欣然不已,“白蕪果然聰慧,一點就透。”
於是便有了何掌櫃被小白“顯靈”,嚇得連連承認惡行的一幕。
而蘇誌文和白蕪等人躲在暗處,他是越聽拳頭攥得越緊,最後直接阻止墨懷柳繼續問詢的打算,衝出去就要將何掌櫃繩之以法。
事已至此,何掌櫃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都被蘇誌文聽了去,他隻得眼睛一閉,悔恨道,“這兩個小娃娃,真是把老子給害苦了……”
他不知道剛才的“山神”是白蕪的寵物,但他覺得,若是自己沒跟白氏玉器行招惹上,也就不會生出這些事端了。
白蕪朝他做個鬼臉,正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惡行太多,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何掌櫃睜開眼,卻是對白蕪冷笑一聲,“報應?今天確實算我栽了,但是等老子出來,你們白氏玉器行,我一定會……”
“出來?你還想出哪兒?”
一個捕快走來給何掌櫃等人帶上枷項,順嘴嘲笑道。
“你剛才可是親口承認身上有人命官司的,輕則流放重則殺頭,財產全部充公,最後怎麼審還得看太爺的意思。”
何掌櫃愣了一下,趕忙換上一副笑臉,“這位頭兒,您給說兩句好話,銀子好說……”
“你不要枉費心機了。”蘇誌文冷冷地打斷他。“本縣平日不知還則罷了,今日知道了,定然會將你這惡棍重刑處置!你妄圖行賄,是罪加一等!”
何掌櫃仍不死心,“縣令大人,小人手頭的錢,足夠您……”
“來人!帶下去!”
蘇誌文大手一揮,怒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