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捏了捏老伴兒的手心,怪道,“你啊,怎麼一改往日的脾氣,不打也不訓,反而這麼溫柔地對待他們了?”
其實白義和白蕪偷跑出去這件事,白老頭早就給白老太太交代了。
隻是說完以後,他並未像老伴兒一樣氣惱,而是先安撫好憂心忡忡的白老太太,隨後告訴他自己的打算,並讓白老太太在屋內等待。
而他的舉動,也著實出乎白老太太的意料——她本以為老伴兒會狠狠教訓兩個孩子一頓,卻沒想到他隻是嘴上說兩句,甚至可以說,白老頭今天比平日裏麵對孩子們更溫柔了。
聽到老伴兒好奇的詢問,白老頭得意地笑了,“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真是又打又罵,這倆孩子可能會因此老實幾天,但他們隻會好了傷疤忘了疼,等下次遇到這種事,他們還是會去做。
“我剛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他們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更是把我自己營造出一種可憐老頭的模樣,這倆孩子看了,反而會因為愧疚而記在心裏。
“如此一來,可比打他們一萬次還管用,往後他們做事之前,都會先想想我這老頭子的肺腑之言,想想我的拳拳之心,也就不敢亂來了。”
說罷,白老頭非常神氣地把頭一偏,朝窗外努努嘴,“不信你明天看看,這倆孩子絕對真心認錯了。
“也不是我吹牛,我以前一個人鬥四五個老狐狸,都是如魚得水,倆小孩子,我還弄不過他們?”
白老太太也隻是笑笑,沒說話。
她發現最近白老頭提起往事的次數多了,說出來的時候,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苦著臉了。
這是好事,至少他在慢慢放下了。
倒不是覺得那些事情應該放下,她隻是覺得丈夫不該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讓他自己心中苦悶。
白老太太這樣想著,順勢捧了一句,“不愧是白大閣老,馭兒有道。”
白老頭順口道,“那是自然……”
猛然間,他才意識到老伴兒在調侃自己,不由得憨厚一笑,催促著老伴兒趕緊睡覺了。
第二天,王富貴果然來了。
他興衝衝地彙報著昨晚的經曆,自然也暴露了白蕪和白義偷偷溜過去。
兄妹倆提心吊膽,生怕父母或者奶奶當場發飆揍他們一頓,哪成想家裏人全都麵沉似水,平靜得很,半點兒驚訝的影子都沒有。
白蕪愣神一下,忽然明白過來,“爹,娘,你們……全都知道了?”
“對啊,你們鬧這麼大,全家哪兒能不知道?”
周蓮花白了她一眼,說話還是帶著氣。
不過兒女畢竟是安全回來的,再加上白老頭之前的勸說,以及這倆孩子確實幫了忙,所以周蓮花也沒有真的生氣,隻是口頭上不饒人。
白義不好意思地撓頭,“還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呢,沒想到全家都知道,就我們不知。”
他又看向白老頭,有些抱怨,“爺爺,您不仗義啊,昨天都沒說,要是早知如此,我昨晚上也不至於心事惶惶地睡不著了。”
白老頭哈哈大笑,“你們讓我們擔驚受怕了那麼久,我就不能讓你們提心吊膽一晚上?”
白老太太則是把白蕪抱在懷裏,點著她的鼻尖責怪道,“乖乖,以後可別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記住了嗎?”
白蕪連連點頭,“記住了!”
他們哪兒能想到,往後白蕪所做的,可比現在危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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