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羽這一句話直接導致了在場所有人的沉默。
且不說他要去給自己挑棺材,聽上去就是個很離譜的事情,單說他這遣詞造句……
最後還是雪靈最先說出了眾人的心聲,“棺材為什麼要挑趁手的?”
唐子羽反倒一臉驚奇,“不趁手怎麼用?”
“可是棺材你也不需要用……”
說到這裏,雪靈頓了一下,還是糾正了,“就算你要用,也不必考慮趁手不趁手吧?”
反正等你用的時候你整個人都涼透了,就算不合適你也不知道。
這句話雪靈沒說出口,隻是默默想著。
“這東西我要拿在手裏用的,當然要考慮是否趁手。”唐子羽再次語出驚人。
雪靈幹脆不說了,直接轉頭看向白蕪,眼神裏滿是“小姐,他平常就這樣嗎”的意思。
白蕪隻是搖搖頭,心道唐子羽好像比之前更不太正常了。
墨懷柳皺了下眉,試探著問,“你要說的是不是,‘觀采’?”
唐子羽連連點頭,“沒錯,就是觀采!”
見他這樣,墨懷柳便歎口氣,同其他人解釋道,“他說的不是‘棺材’,而是‘觀采’。這是灝州口音。”
雖然他是給眾人解釋,但看向的還是白蕪,大有一種“白蕪懂了就可以,你們其他人無所謂”的意思。
得知唐子羽是因為口音鬧了個烏龍,白蕪這才鬆口氣。
她原以為唐子羽是碰上了什麼想不開或者無法解決的事情,所以才說要去給自己挑一個棺材,倒是虛驚一場。
“小姐,觀采又是什麼啊?”雪靈問道。
“是一種樂器。”
白蕪耐心解釋。
“傳說是一個叫觀采的人發明的,所以就用他的名字來命名了。
“這樂器長得有點像笛子,但是隻有四個孔,所以並不好吹奏,能吹奏出絕妙樂曲的人更是世間少有,隻有頂級的樂師才能做到。”
說到這裏,白蕪看了一眼唐子羽。
既然唐子羽要去找觀采,他本人又是頂級樂師,那就證明他是會這個樂器的吧?
唐子羽似乎從她的眼神裏讀懂了她的意思,便笑嗬嗬地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
那正是一把竹子做的觀采,如同白蕪所說,外形像笛子,隻有四個孔。
“喏,就是這個。”
唐子羽給雪靈看了看,又拿在手裏,“它的聲音是這樣的。”
隨即,唐子羽吹奏起來,眾人頓時聽到了如同山泉水叮咚奏鳴的樂章,清澈好聽,空靈而又悅動,宛如仙樂一般。
一曲終了,白蕪還有些戀戀不舍,“唐大叔,這觀采可真好聽啊。”
唐子羽笑道,“這還不是最好聽的呢。這隻是我去灝州的時候隨便買的一把,若是能有一把上好的觀采,那我必然能吹奏出更棒的樂曲。”
灝州盛產觀采,白蕪便猜到唐子羽是去那邊尋找樂器了。
唐子羽收好觀采,又眼巴巴地看著墨懷柳,“小公子,您看能帶我一起去京城麼?”
墨懷柳偏了偏眼神,“為什麼問我?”
“這隊伍怎麼看都是您說了算。”唐子羽笑眯眯地說。“更何況,我反正也無處可去,還想著給您當客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