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見墨懷柳麵色不佳,詢問道,“公子,要不咱們守株待兔,等人來了抓個現行?”
墨懷柳輕嗬一聲,“我們這麼一鬧,現在烏蘭石玉恐怕已經逃得沒影了,更不會來這裏,怎麼抓現行?
“就算他舍不得自己經營的情報暗樁,派來的也隻會是手下人,我們抓這些小嘍囉問不出什麼實際性的東西來。”
他瞥了一眼肖飛,語氣帶了諷刺,“更何況,我覺得他不會舍不得這裏。”
肖飛惶恐地低下頭,知道自己對烏蘭石玉已經沒了用處,自然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烏蘭石玉跑了,我們出城還會有所阻攔嗎?”
雪靈吃完了最後一塊點心,拍拍手上的碎屑問道。
白蕪解釋道,“他逃走是因為不想被抓個人贓俱獲,更不想麵對大齊聖上的質問,可不耽誤他留下爪牙搜捕烏蘭卓。”
說完,她朝墨懷柳投過去一個眼神,像是在詢問他自己說的是否正確,笑容裏有點驕傲也有點求誇獎的意思。
墨懷柳笑著點點頭,“所言極是。”
“那我們要不帶上他一起?”
雪靈指了指肖飛。
“這人也是烏蘭石玉手底下的,有他在,行動應該方便不少吧?”
墨懷柳輕聲道,“那你可太看得起他了,烏蘭石玉雖然在此經營情報暗樁,可他一直防著本地人士,肖掌櫃的又不是烏蘭石玉的心腹,別人憑什麼賣他的麵子?”
肖飛剛想辯駁兩句,墨懷柳又說,“更何況這裏既然是進行秘密交易的暗樁,恐怕也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和烏蘭石玉有關係了。”
雪靈非常嫌棄地白了一眼肖飛,“那這個人留著有什麼用?丟了吧。”
肖飛嚇了一跳,聽這口氣還以為自己要被就地正法了。
白蕪笑道,“你別把人說得跟個物件似的,說丟就丟,還是得把他們交給官府處置。”
“要不咱們順路帶上他們,直接去京城,也算功勞一件?”
“得了吧,這麼多人,路上還得管他們吃喝,我們才不幹這虧本生意呢。”
白蕪一邊說著生意,一邊打量四周,心裏默默打著小算盤。
“在想什麼?”墨懷柳問。
他和白蕪相處那麼久了,有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看懂對方的心思,如今卻真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小丫頭,怎麼總覺得兩眼放光?
帶著這樣的疑問,墨懷柳試探著詢問,“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鋪子了吧?”
白蕪連忙擺手,“那倒不是,這裏可是烏蘭石玉的暗樁,衙門得派人來徹查,就算看上了也盤不下來,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她托著下巴做思考狀,“我就是在想,這個大小的暗樁,咱們舉報有功,官府能給多少賞金?”
想起之前墨懷柳買東西揮金如土的做派,白蕪就不由自主地皺著小臉,苦哈哈地說,“你今天可是花出去不少銀子,也不知道賞金能補回來多少。”
雪靈隻覺得好笑,小聲提醒,“小姐,那又不是您的銀子。”
白蕪振振有詞,“墨懷柳也是玉器行的東家之一,他花的錢多了,投給玉器行的就少了,我當然得在意。”
這番理直氣壯的話語落到墨懷柳耳朵裏,並不讓他覺得討厭,反而令他笑出聲來。
“放心吧,賞金當然少不了,至於我今天花去的錢嘛……”
墨懷柳一邊笑著,一邊看向肖飛,眼神裏略過一絲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