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柳笑道,“他可不是虎,不過是個心腸歹毒的蛇蠍罷了。更何況還有抓蛇蠍的獵手跟著過去呢。”
他指的當然是烏蘭卓。
白蕪也不在意他是打算怎麼幫助烏蘭卓,這些複雜的事情於她而言,其實和瓦舍聽書差不多,知與不知,也不過是一些茶餘飯後的閑談聊天。
要是讓玄羽知道白蕪的想法,定然要驚呼了,畢竟白蕪是第一個把這等政要大事當做聽書樂子的人。
“肖飛已經抓了,剩下的估計也聞訊逃走,你要抓其他人可得趕緊,別放跑了他們。”
白蕪提醒著,卻見墨懷柳神色淡然,便猜他是另有打算,不由得好奇,“難道放跑他們也有用處?”
墨懷柳點頭,“這些人沒了庇護,又怕被抓,你說他們會作何打算?”
白蕪想了想,信心滿滿道,“當然是另尋靠山!不過烏蘭石玉肯定已經逃回朝雲國了,那這裏剩下的可以幫助他們的人……”
她驚呼起來,“就是你們想找的那個京城細作?”
“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或許也是個線索。”
墨懷柳臉上並沒有過於期待的表情,顯然如他所說,他也隻是碰碰運氣。
再怎麼說,烏蘭石玉手底下的那些小嘍囉也不足為懼,所以不管他們是不是去找那京城細作,都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倒是烏蘭卓那邊。
墨懷柳倒不是不知如何給烏蘭卓提供幫助,實際上這對他來說反而很簡單。
他在意的是,烏蘭卓能否擔此大任,畢竟他雖有心,可若是真的無力,那也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朝雲國君主之位易主了。
不過這件事倒是不足以讓墨懷柳憂慮,相比之下,可能吩咐廚子給白蕪做什麼好吃的這種事情,更值得他分神去好好思考一番。
因為不再需要卡著時間衝出城門,他們一行人出行時間倒是寬裕了不少,但墨懷柳已經提前給人吩咐過,也沒有臨時更改的道理。
所以他並未另選時間出行,隻是督促玄羽讓他和其他人早些收拾。
一行人出城時,那守門士兵看了眼玄羽遞來的通關文牒,便匆匆放行,甚至沒去看其他人的。
連玄羽都忍不住問道,“軍爺,隻查這一個?”
那士兵歎口氣,“我看你們這一行裏婦孺眾多,不可能藏著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若真是一個個查下去,隻怕這些婦孺老幼站不住,還不如直接放行了。”
玄羽嘴上說著多謝,其實知道,這隻是那士兵懶得查了,故意拿話放人情。
他正琢磨著這人接下來是不是該找自己要錢了,就聽到旁邊角落裏一個士兵嘀咕著什麼。
“說得好聽,什麼體諒婦孺……不就是跑了三四個,人手不夠,查不了了嘛。”
玄羽耳力極好,那士兵雖然說的小聲,倒也能被他聽見。
他默不作聲,隻是牽著馬,指揮著其他人趕著車出了城門,這才上了馬車,將消息彙報給墨懷柳。
墨懷柳若有所思,“聽上去,是突然跑了三四個守城士兵?”
他笑了一聲,“這些人的風聲倒是聽得快,肖飛還沒進官府,他們就已經知道出了事,直接跑了。”
“公子,您說我要不要回去查查都是誰跑的,咱們直接發海捕公文?”玄羽提議道。
墨懷柳擺手,“就讓他們跑去吧,等塵埃落定了再查那些人的身份,更容易鎖定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