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白蕪在剛才光是“望”的過程,其實就已經了解周南的情況了。
不過在其他人麵前,樣子還是得做一做的,於是她給周南號脈,又掰開他眼皮看看,還讓玄羽幫著扯開周南的嘴查看他的舌苔,總之怎麼折騰怎麼來。
偏偏她這一套程序坐下來,還都是正常看診都會遇到的,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白蕪知道,正是中毒狀態的周南,被這樣對待肯定不好受——沒看他都氣得翻白眼兒了嗎?
哼,不好受就對了,讓你打我家金子的主意,活該!
白蕪腹誹兩句,結束了檢查,輕咳一聲道,“原來他中的是木崖箭毒,這種毒性烈、發作初始異常洶湧,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下來,也能通過藥物暫時遏製毒發。
“但是,這種毒對中毒者的折磨是很深的,那種疼痛會深入骨髓,一刻也不消停,我看周老板還挺能忍的,這麼半天,都沒喊過疼。”
實際上,周南疼得把舌頭都咬爛了,白蕪剛才看他舌苔時也發現了這點。
但本著能抓住機會嘲諷就別放過的原則,白蕪還是故作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再看周南,果然被氣得夠嗆。
周氏倒是沒注意自己丈夫的情況,如今她的注意力已經全被吸引到了白蕪身上。
“分、分毫不差……”周氏不敢置信地說。“那些大夫也是這麼說的……”
如今她倒是真的信了白蕪能給周南解毒,畢竟這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相信她真的有妙手醫術。
白蕪拿著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說,“現在你們可信了?”
“信信信,我當然信!”周氏立刻換上一副巴結的諂媚模樣。“小神醫,剛才多有得罪了,我給您賠罪!我這也是急火攻心,說話不好聽……您大人有大量,勿怪,勿怪啊!”
白蕪瞥了一眼管家,後者被她這麼一看,居然猛地覺得背後發涼,反倒哆嗦了一下。
“嗯,不怪,畢竟我是來做生意的,和氣才能生財嘛。”
白蕪將視線收回來,露出了她自從進門開始的第一個笑容。
隻是這笑容表麵上看是熱情,卻好像暗藏著狡黠。
周氏連連點頭,“是是是,慚愧啊,小神醫如此寬宏大量……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倒茶!”
她急忙讓手底下人奉上茶水,規規矩矩地邀請白蕪和墨懷柳坐下。
這時,周氏才敢小心翼翼地問,“小神醫,您剛剛說來這裏做生意……這是什麼意思啊?您不是來救我家老爺的嗎?”
白蕪一臉詫異,“我憑什麼救他?之前他還想強買我家房子來著,我現在來救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周氏被懟得啞口無言,卻又不能發作,隻好強忍著,笑臉相迎,“老爺他……他確實做的有不對的地方,我替他給您道歉……但我還是沒明白,這和生意有什麼關係?”
白蕪擺擺手,“很簡單啊,我行醫治病不是白治的,總得收費吧?這就是我要和你談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