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三條算得上是瞎說,範泰卻一點都不反駁,看來他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真的信了範奇做出了這種事。
可想而知,平日裏範奇是什麼樣的一副嘴臉。
想到這裏,白蕪不高興地撇嘴,又說,“我爺爺常說子不教父之過,您兒子這個德性,真不知道您是怎麼教出來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唄。”白溫說。
白智也是一臉懷疑,“這種歪梁子還能當京兆府尹?別是買的官兒吧?”
“大膽!”
範泰終於忍不住,怒聲反擊。
“我諒你們是初犯,又是平民百姓,不想用官威欺壓你們,但你們太過不知好歹,朗朗乾坤,豈容你們這樣胡說八道?”
不等他下令,便有官差打算出頭,作勢要來抓人。
隻是他們剛邁出一步,小白的一個眼刀就飄過來,這些人頓時又感受到了剛才那種刻骨銘心的恐懼,紛紛又恢複成呆若木雞的樣子不敢動彈了。
範泰心中奇怪,卻又不知真相如何,隻是暗罵這些人呆頭呆腦。
他看著白蕪,居高臨下道,“你帶人毆打我兒子,隻是罪狀之一;但你假借行醫之名,詐騙錢財,又當如何?”
“詐騙?我哪兒騙了?”白蕪疑惑起來,實在不記得自己幹過這樣的事情。
範泰冷笑,“你對仁善堂索要萬兩白銀的診費,難道不是詐騙?”
白蕪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京兆府尹也是周南的靠山,難怪周南這麼囂張。
不過白蕪從頭到尾都把這件事當成做生意,自然也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什麼騙取錢財。
所以範泰這麼說,她還挺不高興,小臉兒都繃緊了,“我那是出診行醫,收錢也是正當診費,怎麼就算詐騙了?”
範泰嗬斥,“荒謬!你一個孩童怎麼可能懂醫術?!”
白蕪挑眉道,“那我一個孩童就懂行騙了嗎?”
這話著實把範泰給問住了。
他定定神,又改口道,“那你收取的診費,也太貴了些!”
白蕪笑道,“我與周夫人定過契文,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是他們心甘情願給我的,別說是萬兩白銀,就是我找他們要黃金萬兩,那也是他們自願的。”
範泰激憤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身邊帶了個黑臉大漢,他凶神惡煞,用武力威脅周南及其夫人,強迫他們簽下文書……”
白蕪實在懶得聽範泰的控訴,她打個哈欠,悠閑道,“京兆府尹大人,我要糾正您兩件事:第一,那黑臉大漢不是我帶去的,是別人帶著的。第二……”
她指了指範泰身後,“其實他沒那麼凶,看久了還挺順眼的,對吧小黑?”
範泰愣了一下,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了陰沉著臉的玄羽。
方才白蕪就在人群之中看到玄羽緩緩走來,就知道墨懷柳來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慌了。
隻是她沒想到,今天來的不僅是墨懷柳,還有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