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泰義正嚴詞,“所以她自然也不可能懂醫術!所以她對仁善堂說的那些話,就是信口雌黃……”
“她怎麼不懂?”墨暉打斷了他的話,反問道。“本閣的母親被人下毒,就是她救下來的!”
範泰頓時瞪大眼睛。
半晌,他冷冷一笑,“丞相大人,就算您要包庇,也找個好點兒的借口吧!一個小孩兒能懂什麼醫術、救什麼人?
“您方才把卑職數落了一頓,如今卻為了包庇此人,口不擇言編出如此謊話,還拿自己的母親作數……”
範泰麵露鄙夷,“哼,一個小孩兒倒是被您給吹得像是華佗轉世了!”
“我確實不是華佗轉世,不過治治你風濕病的老毛病還是可以的。”白蕪平靜道。
範泰又愣住了。
趁著他發愣之際,白蕪又說,“哦對了,還有你近日總是頭疼,大概是多日寒濕侵襲或者肝陽上亢導致的,不過嘛……”
白蕪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倒是覺得,應該是你以前壞事做太多,現在報應來了。”
範泰已經沒心思去計較白蕪的嘲諷了,他隻是咀嚼著白蕪方才的話,愈發覺得不可置信。
他確實有風濕病的老毛病,而頭疼這點,前些日子他去看了大夫,白蕪說的也和大夫說的分毫不差。
可這些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難道,她真的懂醫術?!
範泰支吾半天,總算是開口了,“就……就算這孩童懂醫術,她……她也不能……那診金太貴了!”
白蕪把小臉兒一揚,“我都說過了,那是周南和他夫人自願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要不然我把契約文書拿出來給你看看?”
範泰還想爭辯什麼,墨暉輕輕一瞥,說道,“範泰,這些事不忙說。本閣倒是想和你聊聊,仁善堂與你的關係。”
他的語氣很平靜,說話的狀態也是優哉遊哉,然而這話落在範泰耳朵裏,和催命符沒什麼兩樣。
隻一瞬間,範泰就麵如死灰,再也沒了先前的官威或是義正嚴詞的模樣。
他知道,丞相親自來過問意味著什麼——這不僅意味著,他已經掌握了自己貪贓枉法的證據,更證明這也是皇上要對自己下手的意思。
自己的路,是真的走到頭了。
墨暉揚手,玄羽立刻走上前去,拉著近乎丟了魂兒的範泰走出去,估計是要去處理相關事宜了。
等他們走後,墨暉才露出笑容,對白蕪說道,“小白蕪,來,你坐我旁邊,我有話想和你聊。”
白蕪總覺得他這樣子很像拐賣孩子的人牙子,沒動彈。
墨懷柳頓時責怪道,“爹,你嚇著白蕪了。”
墨暉不滿道,“切,我都沒你嚇人——你整天板著個臉,身邊又帶著玄羽這麼個黑臉壯漢,怎麼看都是你更嚇人。”
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白蕪在心中默默吐槽。
麵對墨暉的“控訴”,墨懷柳隻道,“可是白蕪說我不嚇人。”
墨暉滿臉不相信,“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白蕪就拉著墨懷柳的手,親昵地說,“不嚇人的,而且我覺得墨懷柳板著臉很好看!我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墨暉:“……?”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