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丘會意,立刻將自己這怪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沈老五越聽臉色愈發陰沉,到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陳丘的腿上,緊緊盯著,像是要透過外表看穿裏麵的內在一樣。

半晌,他說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這病,我能治,也不能治。”

陳氏父女麵麵相覷,都被他這沒頭腦的話整懵了。

陳念最著急,搶先說著,“沈大夫,您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您放心,我們陳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該有的診費我們分文不少……”

“跟錢沒關係。我又不是那種見錢眼開利欲熏心的混賬。”沈老五麵沉似水。“我的意思是……這病難治,我知道治療的方法,但難就難在藥材。”

“再難的藥材我也能找到!”陳念急忙說。

沈老五卻搖搖頭,“唉,難啊……”

白蕪也跟著緊張起來,“師父,到底是什麼病,需要什麼藥材?我和念姐姐一見如故,我也想幫幫她。”

沈老五歎口氣,隻得如實相告,“你這不是病,是中了蠱毒了。”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而墨懷柳更是身子一顫,如遭重擊,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不可遏製地變化起來。

沈老五繼續說,“那下蠱之人趁你不被,將蠱蟲放出,蠱蟲鑽入你腿中,無聲無形,卻是已經在皮肉中撕咬啃噬。

“先前那肉瘤子,就是蠱蟲幹的好事,你們找到的那位高僧,隻是把蠱蟲挖出來,卻沒能處理幹淨蟲卵。

“那些蟲卵迅速孵化,又借著血肉的養分迅速成長,在皮肉內興風作浪,自然導致你的腿血肉模糊,時刻不見好轉。”

沈老五指了指陳丘的腿說,“那傷口一跳一跳的,實則就是蠱蟲在作亂。”

眾人目瞪口呆,麵露難色,陳念更是差點兒把剛才吃過的飯吐出來。

“那,這蠱毒……”陳丘試探著問。

沈老五搖搖頭,“現在還好說,可若是遲遲得不到治療,它們會浸入你的血脈,終日撕咬啃噬,讓你活活痛死為止!”

陳氏父女倒吸一口冷氣。

陳念氣憤不已,又心疼得淚水漣漣。她原以為自家父親得的是怪病,沒想到卻是中了這樣歹毒的蠱蟲。

“到底是誰?!誰這麼恨我爹,居然用這樣歹毒的東西?!”

陳念近乎是頓足捶胸,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手刃那個下蠱之人。

“我想,你們應該找找當初給你爹治病的那個道士。”

此時,墨懷柳平靜的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陳念看向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墨懷柳解釋道,“他給你們護甲,能暫時遏製蠱蟲,卻又不肯根治,可疑至極。”

陳念愣了愣,覺得他這番話有些道理。

可轉念一想,又實在不敢相信那位慈善的道長與此事有所關聯。

“萬一……萬一他並不知道那是蠱蟲呢?萬一他真的隻懂遏製的辦法,而不知道如何根治呢?”

陳念搖著頭,緊張地說。

“你們現在能否找到他?”墨懷柳打斷陳念的話,沒做多餘的解釋,隻是問。

“他……他好像暫住在城外的白雲觀裏……”

陳念雖是支吾,但也如實回答了。

墨懷柳點頭,“既然如此,便請幾位隨我去一趟。那道長是真是假,很快就會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