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看了一眼還在跟遊戲裏的道具鬥智鬥勇的傅明野,看著他臉色越來越黑,攥著手柄的手緊到血管都凸起,看起來就很努力又氣惱的亞子。
說實話,活了二十年,顧斐然都沒見過這麼較真的傅明野。
他從小做什麼都是輕輕鬆鬆的樣子,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學什麼都不費吹灰之力。
哪怕他的母親壓榨了他的所有童年時光,讓他學各種事情,為了就是讓他比那些小三小四生的弟弟妹妹高出不知多少頭,他也好像沒露出過任何難過、生氣、懊惱的神情過。
哪裏像現在,被個遊戲逼急了眼。
而且還是因為他
顧斐然想想自己一開始還以為這人是因為自己的語氣黑臉,心裏還有點不舒服,現在看到對方內心真實想法,反而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好意思。
當然,要承認自己錯了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保證自己之後的語氣好一些。喵喵尒説
傅明野顧斐然有點不忍心看著堂堂傅影帝跟一個遊戲較真,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遊戲裏的小人還是死了又死,不停地從平台上的空洞掉下去。
執著又心酸。
活了二十年,顧斐然都沒覺得傅明野可憐過。
你別玩了。
傅明野沉默,攥著手柄的手又緊了緊,身子都有些緊繃。
顧斐然一看,趕緊把手搭在傅明野手腕上。
【果然,阿斐嫌棄我了,他那麼想把這遊戲通關,我不拖累他!】
顧斐然:
這就是個遊戲啊,哥,你不要說搞得好像遊戲不通關我就沒命了一樣。
顧斐然有些啼笑皆非。
心裏多少是有些觸動的,就像拍戲的兩三個月,紀然總是要讓助理盯著他不要吃大白兔奶糖。
好不容易挨到了殺青,第一件事就是拆開一塊奶糖放嘴裏。
那一刻,奶糖的甜味能一路從舌尖流化進心尖兒。
整個人都是甜甜香醇的味道。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唇角不自覺地一直上揚著。
傅明野,我不想玩遊戲了。
顧斐然手搭在傅明野的手臂上,晃了晃。
傅明野聽到這話,才總算有了點動靜,捧著手柄轉頭看他,罕見得有點局促和窘迫。
【阿斐不想和我玩了?】
我能玩好的。
傅明野攥著手柄不撒手。
以前怎麼不知道,傅狗較起真來,還真有點可愛。
比平時冷著臉裝X的樣子可愛多了,也接地氣多了。
別的不說,剛剛擁有男朋友的一個小時,顧斐然忽然發覺自己的男朋友還挺好玩可愛的。
玩好也不玩了,我玩膩啦。顧斐然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把奪過傅明野手裏的手柄,扔在了一邊,不玩遊戲了,看電影吧。
顧斐然想一出是一出,拽著傅明野去了隔壁的室內影院。
這個房間是他特意做的電影房,放了一個巨大的帷幕,和兩張柔軟的按摩椅。
坐在上麵可以一邊按摩一邊看電影。
主要是自從當了藝人,去電影院看電影這項稀疏平常的娛樂活動基本上就被剝奪了。
顧斐然幹脆就在家裏弄了個室內影院。
現在倒是可以和傅明野一起看,他記得自己的室友談戀愛的時候,就是帶女朋友出去玩來著。
但明顯去什麼迪士尼、海洋公園什麼的對他和傅明野來說不現實,不方便。
也隻有看電影還算能實現,而且還不能出去看。
不過在家看也行,四舍五入也是二人約會。
傅明野,你有沒有什麼想看的電影啊?
傅明野就坐在旁邊的按摩椅上看著他,哪裏有什麼心思看電影,自然是隨便。
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顧斐然想了想,幹脆放了一個傅明野主演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