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卜簽,總喜歡故弄玄虛。
雖然有他們的規則避諱,但總歸讓人不爽利,甚至有些厭煩。
畢竟思考來思考去,就是希望有人能給個方向甚至做個決定。解釋簽文卦象時老說天機不可泄露,若是真不可泄露還卜算個什麼。
不過他們也還算好,畢竟還是有個人給他們解釋。
陳劉的卦師解釋不過兩句廢話,就被人追趕跑路了,實在讓人更摸不著頭腦。
“風起青陽心不定好解釋,無非是說自己是青陽郡來的,現在的心思不定。水落之處見分明呢?難道是讓我找個瀑布?”
現在其實左右也無事,準確來說不知道該做什麼。
監正傳來的答案不知道該不該接受,總覺得此時與欽天監牽扯太深,很容易被那位老神仙窺探到他所有的秘密。
雖然陳劉和監正的差別宛如天和地,之間根本是無法彌補的鴻溝。
監正要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但陳劉還是不願意這麼早就和監正對線。
“要不去找個地方放鬆放鬆?”
張春前腳剛走,他自然不可能後腳就去教坊司。
回家是肯定要回的,家裏的小妹他們是肯定要接到京城附近來的。
不過要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等事情都塵埃落定。
此時,在京城邊郊的一處密林當中,幾個神秘人正站在一架馬車旁,向車內的主人彙報著:
“大人,那幾個人都被京兆府抓了。”
為首的蒙麵人恭恭敬敬地對車內的人說道,心裏有一絲慌亂。
“嗯?怎麼回事?”
車內的人聲音並不大,也沒有什麼波動,但這質疑聲卻讓幾個蒙麵人感覺到了不安。
馬車裏麵的大人雖然賞賜手下從不吝嗇,但一旦怪罪起來也絲毫不講情麵。
前段時日,在這位大人手下效忠了十餘年的老部下,因為辦事不利,直接被大人摘了腦袋。
此次京兆府的事情,用逃犯一事逼迫當朝太子清洗京兆府,從而給他們安排親信的機會,明明是十全的把握。
這種事情被搞砸了,大人不可能高興。
為了避免車內摸不透情緒的大人暴起殺人,為首的蒙麵人隻好強裝鎮定,解釋起緣由。
“京兆府上抓走了三人,抓走的他們的是兩名捕頭,一人叫張春,一人叫陳劉。”
“修為?”
“八九品武夫……但欽天監的白九出現過。”
首領趕緊接著說道。
若是他們栽在兩名低階武夫身上,必死無疑,但若有欽天監參與,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欽天監……嗯。那白九不過五品修為,如何鬥得過四名四品?”
“據說打杆人曾經出現過。”
“嗯?!”
這個消息讓車內的神秘存在都為之一滯。
打杆處,打杆人,整個大梁最神秘的組織。
外界根本不知道它們的力量,但車內的人卻是知道他們的厲害。
“來的是金杆還是銀杆?”
“這個……屬下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
車內大人的情緒顯然不佳,隨時可能發怒。
首領左思右想,最後隻好說出了一個他也不明白的信息。
“探查的細作離開後,還沒有到據點就吐血而亡。臨死前寫下來一個字:奉。”
他這句話過後,車內許久時間沒有開口,好像有些詫異於這個訊息。
過了片刻後,車內傳來淡淡的聲音:
“……你們退下吧。”
“是。”
逃過一劫的蒙麵人後背都是冷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沒發生什麼就是最好的情況了。
留下來的馬車裏,此時走出來一老一少兩人。
老人已經駝背,佝僂著,根本直不起腰來,雙眼雖然布滿陰翳,但卻有一種銳利的目光傳來。
花白的頭發梳成辮子,紮在身後,步伐穩重有力,猶如一棵老樹緊緊植跟大地。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高挑的青年人,他也有一根長長的辮子掛在身後。
他攙扶著老人,眼裏充滿了銳氣。
“嗬嗬嗬,他居然從西域回來了。”
老人感慨不已,沒想到那個人還活著,並且還回到了長安。
“您說的是?”
青年自從記事起,就沒有見到過自家太爺有過如此神情變化。
就算是江湖中的無數宗師高手,在太爺麵前都不過是掌上螻蟻,不足為提。
此時竟然對一個名字,準確來說是一個字,發出了這樣的感慨,讓青年很是古怪,也很是感興趣。
“三百年打潮頭,打杆人大帥:奉。”
“是他?”
大梁太祖開創基業,曾打退北地蠻子近千裏,奠定了大梁的版圖基石。
可由於北地草原荒漠,適合騎兵縱橫,不利於步兵軍陣,太祖皇帝傾盡一生也沒有真正將草原勢力打得傷筋動骨。
更別說北地的巫師薩滿以巫術幹擾水源、草地,糧食、馬匹,更是讓大梁的軍隊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