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拓寺內大多數人都沒有意識到前一刻他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即使的佛門僧侶,也並非所有人能感受到發生的事情。
整個寺廟內,能察覺到此等滔天大禍的高僧不足一手之數,其中一位便是陳劉身邊坐著的掃地老僧。
可即使是他,此刻也不得不原地端坐調息,以防被心魔趁亂而入。
至於陳劉身旁另一位站定的僧人,卻引來了無數高手的注目。
吳勳當場出手,將墨黎公主強行帶離。
此刻的局麵,已經不是他這樣一個小小四品武夫可以插手的了,也絕對不是公主殿下可以任性的時候了。
“太子殿下。”
吳勳並沒有離開,而是將墨黎帶到了潭拓寺偏殿的一處禪房內。
這處地方,可以將湖水周圍的情形一覽無餘。
墨黎也在此處見到了當朝太子爺,李晚,也就是她的兄長。
他微服出訪,原本就在此潭拓寺會見某人,並與此地方丈主持聊了片刻佛法。
沒料到寺內起了此等事故,隻能暫時在此處等待塵埃落定。
“太子哥哥。”
“嗯。”
李晚寵溺地摸了摸墨黎的腦袋,讓她一陣嗔怪。
她又想起了什麼,指著湖邊,問著發生了什麼。
她隻感覺到頭腦一空,好像被什麼東西占據。隨後又聽到了幾聲不同的禪音,漸漸醒轉過來,下一刻便被帶到了這裏。
然而李晚也隻是歎息一聲,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那裏現在很危險,你先在這裏陪哥哥吧。”
“那他怎麼能站在那裏?”
李晚卻也隻得苦笑。
他也隻知道陳劉是一名頗受器重的打杆人,其他的也不甚了解。
特別是他是如何引來四位佛主降臨潭拓寺,又如何招來這位三藏法師,他也是一概不知。
這一次四位佛主的出現,監正並沒有反應。
顯然,這次出的事情,並非是靈鷲山要做什麼,而是真正有關天下生靈。
不過,這也隻算是小插曲,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
“大師,您是?”
陳劉此時已經確定了自己再次卷入了神仙局,隻能說嗚呼哀哉,是禍難避。
現在即使是他也能隱約地感知到,四麵八方有無數超凡高手在盯著湖心一處,注視著陳劉身邊的中年僧人。
中年僧人聽到陳劉提問,單手執於胸前,向陳劉微微躬身。
“貧僧法號玄真。”
沒有等陳劉回複,湖邊庭院便有一位懷中抱劍的中年劍客緩步走出。
“不知三藏法師降臨此處,所為何事?”
中年劍客長劍未出,劍氣內斂,卻已經能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危險感。
隻不過玄真法師坦然不懼,陳劉有金剛琢蕩去一切威勢,這種氣勢並不會影響到他們。
玄真法師雙手合十,悠然一笑,隻說道:
“佛門內務,卻事關天下蒼生。”
佛門內務,自然與他人無關。
天下蒼生,就該思考到底是否真假,不敢隨意出手了。
中年劍客此時也確實無法決定,直到湖邊禪院當中,李晚微微點頭之後,劍客才慢慢退走,在不遠處警惕。
等閑人散去大半,玄真法師看著湖中的贔屭馱碑,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