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說不下去了。”
太媧的故事再一次被人打斷。
當然,不是早已經耐心靜聽的陳劉,而是四方館的信使。
信使送來了陳劉的信件,有四封。
第一封是京城長安的,家裏寄來的家書。
信上的內容並不多,隻是一些家長裏短,寒噓問暖的話。當然,還有家中小妹的想念。雖說這想念多了幾分雜念,因為她好像是想買什麼東西才那麼想讓自己的大哥回家。
這讓陳劉很安心,他最牽掛的就是家中的安全了。
第二封信,來自書院。
信紙上寫的東西字字珠璣,每一言每一語都耗費了大量的心力。
信中充斥著一位小姑娘對她公子的想念。
至於她自己的生活,卻說是事事順心,不希望她的公子擔憂。
可陳劉知道,他們姐弟倆獨自在那人生地不熟的書院求學,絕對會有艱難險阻的。
待江南的事情結束後,他肯定是要去一趟書院的。
接不接回來另說,但他可不喜歡這種報喜不報憂。
家中又不是沒人為她做主,她也是家裏的女主人之一,有難過的事情埋在心裏可不好。
下一封信,是從上林學宮寄來的,是對陳劉那封情書的作答。
不過沈言沒有給他留情麵,開文便是:
“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前方一長串的話語都是對他那封情書的奚落。
到了信件的後文,或許是害怕真的罵跑了他,她的語氣才緩和了下來。
她寫了一兩句自己的境況,大體的意思就是學宮出了意外,她可能需要在那裏逗留一段時日,但不會有什麼危險,不用他擔心。
她又花了幾句問了他的近況,吃穿用度不涉及,隻是問他:
“是不是又牽扯到了哪家姑娘?”
她猜的很準,但並沒有繼續下去。
奚落的話前文已經用了許多筆墨,所以這裏便沒有再寫下去。
信件的最後,她想來想去,修改了幾次,但最後還是落下了幾個字:
“我也想你的。”
這句話好像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以至於在落款之時,名字都寫得有些虛浮。
在信封當中,她還像陳劉一樣,留了些別的東西。
一張紙條,正麵隻寫了一個字:“嗯。”
別人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陳劉知道這是她答應以後不再收別人給她的情書了。
紙條的背麵寫著:“好大的醋味。”
信封裏還有一顆包裹好的糖,似乎是給他解除酸味的,是甜的。
陳劉拿起了糖,撥開包裹的外衣,送進了嘴裏。
“確實是甜的。”
他甚至還對太媧說道:
“你密友給的,但好像沒準備你的。”
“……”
他仍然是喝完酒後的冷淡語氣,但潛藏的語氣,仍然讓太媧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甜的讓人火大。
她一口便將手中的那杯果汁喝了下去。
她那位密友也沒有果汁喝。
最後一封信,是婉秋寄來的。
她不知是惜字如金還是真的段位太高,隻回了兩個字。
“調皮。”
這讓陳劉隻感覺壓力倍增。
自從東北密林離別之後,無論是潭拓寺再會還是這封信,陳劉都感覺全然不是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