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意識融合後，占主導的竟然是李剛的意識，不知道是李剛的意識更適合這個身體還是李剛的意識更適合這個時代。也許後麵這個可能是主要。要是被科學院那幫研究狂人得到了李剛這個有著奇特經曆的人的存在，那麼李剛最後的結果肯定也是加入他們，研究或者被研究。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李剛所喜歡的。
於是屬於張義的那種陰寒冷漠的申請消失的無影無蹤。屬於李剛的那種謙和、平淡、人畜無害的申請從新浮現在臉上。
所有乘客安靜的很，就像大家坐的不是公共汽車，而是一輛送除了殯的靈車。剛上車那會兒，手機鈴聲、MP3音樂聲、高聲打電話低聲聊天等等聲音嘈雜的很，就像午夜場的酒吧或者中午的鬧市街頭。現在一下這麼寂靜，還真讓李剛不習慣。
當然，李剛並不知道車裏的安靜全拜自己所賜，車上的人都是被他嚇著的。當時李剛滿臉鮮血、兩眼通紅，整個人的神情就如一個暴怒的惡魔。雖然現在安靜的有如一個有道的高僧，但誰也說不清這高僧什麼時候又轉變成惡魔，隻好閉上嘴巴，盡量減少自己惹怒惡魔的幾率。
這時，旁邊的那個姑娘才小聲的問了句：“喂，你沒事吧？”
李剛轉頭看了姑娘一樣，從姑娘的內心讀出淡淡的關心。還好，雖然腦域開發隻有30％，人心閱讀的能力還得到了保存，意識控製估計是沒戲了。
“沒事，”李剛摸摸頭，皺了皺眉頭，“好像又有點事，剛上車的時候可沒有這個。”
姑娘噗哧一下笑了出來，緊張的心情一下就放鬆了：“剛才可真嚇人。”
“那些人麼？是啊，真嚇人，竟然還有槍。”李剛以為姑娘說的是剛才搶錢的事，於是順著她的語氣說道。
“不是他們，我說的是你，”姑娘小心的偷偷看了一眼李剛，看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才繼續說下去，“剛才你那個神情，真的好嚇人哦，就像要吃人一樣。眼睛紅紅的，我看到心裏都在冒冷氣。”
“我？我眼睛紅紅的？”李剛感到很奇怪，我又不是兔子變得，又不是沒有錢，眼紅別個，怎麼會紅眼睛呢？轉念一想，也許是另一個意識的眼睛紅的，也許是兩個意識融合後，腦子不堪重負的反應，就像電腦的硬盤指示燈一樣。“現在呢？現在還是？”
“現在不是的了，”姑娘對著李剛的眼睛認真的看了看，“現在很正常啊，一點血絲都沒有，不知道你剛才的眼睛怎麼會那麼紅，就像……就像……。”姑娘很認真的想了一想，“就像瘋狗一樣。”
話一出口，姑娘自覺也覺得不妥，臉一下就紅了起來：“我不是說你是瘋狗那。”
“瘋狗？你的意思是你看到過？”李剛並不反感這個比喻，她從女孩的內心中讀出了女孩的本意。
“是啊，前年我們村子就跑來一條瘋了的野狗，眼睛紅紅的，看上去很嚇人。”
“後來那？”
“後來，當然是把它打死了。誰都不敢吃它的肉，最後拉到山上埋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侯雲玲，你呢？”侯雲玲摸出自己的手帕，從包裏的水瓶裏到了點水，潤濕了手帕的一角，然後小心的就像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樣擦拭李剛臉上已經凝固的鮮血。
“我叫李剛。”李剛起先還躲閃了幾下，看見侯雲玲不依不饒的非要幫他擦拭臉上的血汙，也就由她了，“可惜你的手帕，回去估計很難洗幹淨了。”
“那有什麼，扔了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上街，人家還不把你當逃犯看待啊。”侯雲玲小心的擦著李剛的臉，擦到發際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隻是頭發上的不好弄啊，現在去洗的話，又怕感染傷口。要是剪掉的話……”說到這裏侯雲玲不知道想到什麼，一下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