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臣鬆……老宅對爺爺很重要。"顧襄蜷縮在角落裏,無力感讓她崩潰。
"嗯,但沒有你重要,爺爺說,實在不能和陸景琛協商也沒有關係,他年紀大了,也不是很在乎這些了。”譚臣鬆試著安慰顧襄,千萬別因為這些事情被陸景琛威脅。
"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比你開心更重要。"見顧襄不說話,譚臣鬆再次開口。"好好睡覺,會沒事的。”
掛了電話,顧襄抱著自己沉默了很久。
就算譚臣鬆說譚爺爺不在乎了,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了。
陸景琛……從來都很會拿捏人心。
秦澤一時無措,居然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麼。
"是不是打擾你了?”顧襄小聲問了一句。
"沒有……這是你的家。"秦澤趕緊讓開門口,讓顧襄進門。顧襄躲在沙發上,蜷縮起雙腿。
秦澤幫她倒了熱水。"出什麼……事了?”
"沒有。”顧襄搖頭。
秦澤也就沒有多問。
"在這住著還習慣嗎?”顧襄轉移了下話題,緩解兩人的尷尬。
其實……在跑回來的時候,顧襄忘記秦澤住在出租屋了。
但她不能告訴秦澤,我是忘記你住在這才回來的.
"嗯。"秦澤話不多,他最難的時候連大橋底下的橋洞都睡過,什麼地方是他睡不習慣的。
"我隻是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顧襄怕打擾秦澤,起身隨隨便便翻找了點東西就打算離開。
"太晚了,出去不安全,你住下吧,我要出去。"秦澤沉聲說了一句,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打算離開。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顧襄莫名有些擔心。
"有些事情要處理。"秦澤沒有多說,他怕顧襄和他獨處尷尬。
也怕……和顧襄獨處。
隻要和顧襄獨處,他的心跳就會很快。
"那你早點回來,我一會兒就走了。”
秦澤點頭。
等秦澤離開,顧襄起身看了一下家裏,秦澤好像能不碰的東西從來都不碰,碰過的東西也會立刻恢複原樣,家裏就好像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海城的夜已經很涼了。
秦澤走在河岸邊,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
他在等,等顧襄離開了再回去。
他隻是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顧襄。
十年……十年前的愧疚,十年間的守護,他寧願顧襄毫不知情。
他寧願顧襄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就是那種可以爛在淤泥裏的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讓顧襄記得,反而給她增加了負擔。
明知道
他什麼都想的那麼明白,還是一時衝動去見了顧襄,還鬼使神差的住在她這裏。歎了口氣,秦澤手指發顫的點了顆煙。
這樣下去不行啊,他不能有別的心思,也不能有留戀和牽掛。㊣ωWW.メ伍2⓪メS.С○м҈
抽完煙,秦澤將煙蒂撚滅放在了垃圾桶裏。
吹了會兒冷風,秦澤想睡在長凳上,以後就不去那邊了。
可他……還是想再回去看看。
打開房門,秦澤愣了一下。
顧襄沒走,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無措的站在門口,秦澤轉身想走,可沉默了許久,又回到臥室,將被褥拿了出來,蓋在顧襄身上。
顧襄看樣子是真的累了,睡的很沉,沒有任何防備,與十年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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