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院子裏的人,主子與丫鬟婆子,一個個無不嘩然。
族長要二太太下跪!
二太太什麼身份?
王家嫡女,榮國公府二太太!
身份尊貴,自從嫁入榮國公府,除了侍奉公婆下跪過,什麼時候被人責令下跪?
就算是政老爺,也要敬著。
賈赦抬了抬手,張了張嘴,最終無奈搖頭歎息一聲:“哎...族長宗法之令,不可逆啊。”
族長按照宗族之法,處理族中之事,族人不可違逆!
心裏很爽!
這個二房的二太太,最是看不起他。別看二太太見他還有他的填房太太客客氣氣的,背地裏不知多麼的瞧不起他們大房。
他,曾聽到過不少關於二太太,說他們夫婦的壞話。
不僅如此,這娘們不知多少次,拿著他的身份,在外行方便之事。
隻是,家裏有一位偏心老太太,賈赦也是有苦往肚子裏咽。
反抗?
發威?
不孝!
到時候本就偏心的老太太,會把他爵位,到時候傳給二房。
忍了。
咱躲著還不成?
唔,本來就被偏心老太太,趕到了其他院子,本應該是榮喜堂主人的他,卻一直都被二房壓製。
沒辦法,誰讓人家生了一個銜玉的哥兒呢。
“蓉哥...族長!”
賈政有些慌,這時候王夫人下跪,膝蓋下墊著的將會是二房的尊嚴!
“怎麼,二老爺教我做事?”
賈蓉冷冷看了一眼賈政,昨天,雙方還有合作,拿薛大腦袋之事,謀求進階之資。奈何今日,不處理王夫人,他的族長威嚴何存?
王熙鳳本要幫著自家姑姑說幾句,被賈璉暗中拉了拉衣袖,隻能默不作聲。
邢夫人眸子裏全是狂喜之色,毫不壓製那種。她趕緊低頭,生怕被別人看到。可惜,秦可卿看得清楚。
秦可卿微微一歎,勳貴之門,齷齪之事太多。榮國公府大房與二房之間,已經生出嫌隙。莫名的,秦可卿感覺,東府雖不如西府人丁旺盛,卻也沒有這麼多事。喵喵尒説
“族長!”
沒有人能出麵相幫,王夫人臉色蒼白,眸子裏都是哀求之色:“請你責罰就是,我都受著。”
“嗬嗬。”
賈蓉冷笑一聲:“賈王氏,不要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受害者身份之上,不要讓別人以為,我這個賈家族長,仗勢欺人。”
置身於受害人的身份之上?
王夫人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賈蓉滿臉威壓:“賈王氏,是我這個族長威望不足,你心有不服,還是要我著人,執行宗法,讓你下跪?”
“噗通。”
王夫人跪了。
宗法,她是知道厲害的。
一旦被執行,被打是小事,隻會更加丟人。
王夫人心中悲戚,舉目望去,到頭來當她受難的時候,竟然無人可以幫她。
就算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秦可卿眸子看向近在咫尺,威嚴無邊的賈蓉。
她感覺到王夫人的孤苦無助,見到二老爺賈政的無力。再想想當初,她身邊的人,以脫離宗祠,甘願五刀十眼為代價,也要維護她。
麵對宗族,有幾個人能夠毫無所懼?
秦可卿心裏越發柔軟,隻有身處其境,方明白宗法的不可違逆。
而她的丈夫,不僅挺身而出維護了她,最終還能成功。
秦可卿心裏也莫名產生,這算不算是一報還一報?
當初,她初嫁寧國公府的時候,榮國公府的人逼著丈夫休了她。
如今,她是作為一個看客,觀看曾經因為兒子事起,而逼著丈夫休了她的王夫人,跪在這裏等待懲罰。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賈王氏。”
賈蓉歎息一聲:“身為母親,你教子無方,賈寶玉身為賈家族中子弟,任由其胡來,不思進取,不求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