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聽到賈蓉慘叫聲,秦可卿迷茫的眸子裏,終於有了一絲色彩。
鬆開嘴,賈蓉揉著已經流血的嘴唇,這咬的挺重。要不是自己慘嚎出聲,可能嘴唇都被咬掉。
嘴上雖疼,賈蓉都是眸子裏都是喜悅:“瑞珠,快去請太醫。”
瑞珠慌忙出去,滿臉震驚與喜悅。
一個月左右,任憑她們無論如何呼喚,用了多種方法,大奶奶就是不肯蘇醒。大爺回來了,這才多久?
大奶奶就這麼醒來,真是奇跡。
秦可卿愣愣看著四周,她腦袋裏還是有些迷糊。她不是與自己的弟弟鯨卿,正說著事情嗎?
然後,鯨卿傳達父親的意思,自己好像感覺天旋地轉。
緊接著,感覺有人輕薄非禮自己。
這怎麼了得?
她的身心是丈夫的,豈容他人輕薄?
心中憤怒到了極致,直接就咬了下去。
她本想著,咬死非禮輕薄自己的混蛋,就一條白綾自盡。失去清白,那裏還有臉活在世上?
但是丈夫的聲音,讓她睜開眼。
讓她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她就眼前一黑,丈夫就回到了身邊?
夫君怎麼回來了?
腦袋有些漿糊,思維有些迷糊。但是腹中傳來饑餓感,極其強烈的饑餓感,讓秦可卿放下一切想不明白的:“夫君,我餓了。”
秦可卿想要起身,但是渾身無力。
雙臂都沒有力氣抬起來,身子想要動一下都難以做到。
“好好好。”
賈蓉顧不上疼痛,揉了揉嘴唇,臉上已經笑開花。鮮血滴落,用袖子一拐,趕緊扶起秦可卿,靠在自己懷中:“來可兒,我喂你吃下這一碗粥。”
或許是餓極了,秦可卿也不吭聲。
賈蓉喂一勺,就直接吞一勺,也顧不上形象。
一碗粥吃罷,秦可卿許久沒有食物的胃有些撐:“夫君,你的嘴怎麼了?”
賈蓉的嘴唇,還在滴血,滴的她身邊被褥上都是血跡。
再看丈夫滿臉灰塵,頭發散亂,滿臉疲憊,卻滿臉喜悅,秦可卿還是有些迷茫。這一切,仿佛夢中,那麼的不真實。
怎麼了?
剛才喂你吃飯,你咬的。
“大爺,柳禦醫來了。”
剛要解釋,瑞珠聲音從帷帳外傳來:“西府老太太,跪在門外,已經有一個時辰。”
“嗯?”
賈蓉滿臉笑容消失,眸子裏都是陰沉。
這次王夫人散播謠言,差點讓他的妻子香消玉殞,著實該死!
賈母前來,恐怕就是為王夫人求情:“不見,讓她回去。”
不可饒恕!
王夫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柳禦醫很快給秦可卿把脈,交代賈蓉:“縣公夫人身子很虛弱,需要慢慢調理,我開一副藥,不出半月就可下床,隨後我再開方子,慢慢調理,不出兩月,就可以恢複。”
柳禦醫很有自信,時間上都說的信心十足。
雖然之前賈蓉很是失禮,把他嚇得差點出醜。
柳禦醫也清楚當初剛剛歸來,看到自己妻子那種模樣,心情激憤之下,失去理智很是正常:“賈縣公令夫人能夠這麼快醒轉,可以說很讓人不可思議。”
情是互相的,賈蓉當時那樣深情,如今來到身邊,他的夫人就這麼醒來,柳禦醫行醫這麼多年,也極少見到,如此情深的夫妻。
給賈蓉處理嘴唇的時候,柳禦醫是忍著笑的。
嘴唇上了藥,隻是一種遮掩,身體強悍的恢複能力,賈蓉自己都有些震驚。
送柳禦醫出門,就看到了,跪在門外的賈母。
神京城剛剛下過一場大雪,賈母跪在雪地中,臉色蒼白,顯然跪在這裏的時間,已經不短:“來人。”
賈蓉吩咐丫鬟:“扶老太太回去。”
看到在一旁垂淚的鴛鴦,賈蓉微微皺眉:“老太太,非是我不講情麵。賈王氏差點害死我的妻子,不說是因為我是族長,或者是縣公。就算是別人身上,這也是不可饒恕之事。”
“蓉哥兒。”
被扶起身的賈母滿臉苦澀:“造謠者是玉釧,當二太太發現的時候,已經有段時間,就在一月前,二太太才發現,已經把造謠者杖斃。”
玉釧?
這姐妹二人還真是命苦,先是金釧替大臉寶背負罪名,趕出府外。這個性格剛烈的可憐丫鬟,隻能選擇跳井自殺自證清白。
現在作為妹妹的玉釧,又替賈王氏背負罪名,被活活打死。
王夫人,這個念佛的,念錯了佛祖,應該念得是地獄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