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
榮慶堂中,賈母有些焦躁:“大老爺與二老爺可曾過去?”
“回老太太,大老爺與二老爺正在與何大人盤桓。”
鴛鴦小心服侍著賈母,她臉上也有些焦躁。
眼看著這都到了戌時,都到了就寢的時間,順天府尹突然帶著衙役,前來捉拿璉二奶奶,這件事情透露著非同尋常。
璉二奶奶所犯何事?
順天府尹這麼著急拿人?
“這個順天府尹何大人,號稱鐵麵判官,是一個不近人情之人,大老爺與二老爺未必能夠攔住,咱們榮國公府的二奶奶,要是被人鎖走,縱然未來沒有罪名,也是臉麵丟盡,沒臉再活。”
賈母連忙說道:“快去王府請王爺。”
賈母清楚,這件事情,賈赦與賈政是指望不上的。
唯有求助於安平郡王,才有一線生機。
“老太太稍安勿躁。”
鴛鴦連連勸慰:“憑的一開始,就已經著人去請,二奶奶現在還躲房中,一時半會兒,順天府拿不到人去。”
“這鳳丫頭,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順天府抓住把柄拿人。要真拿了去,關牢房中,審訊時候扒褲子打板子,還有臉活?”
賈母連連催促鴛鴦:“你去前堂看看,究竟如何了,知道了快來報我。”
鴛鴦答應一聲,匆匆離開。
快到前堂的時候,就看到前院,一個麵白長須,約莫五十來歲,身穿三品官服。整個人看上去頗為儒雅,且麵色肅然:“賈神威不要阻我,順天府如若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會前來拿人。”
賈赦與賈政賠著笑臉:“何大人喝杯茶歇歇腳,我們總得了解一下不是?”
以榮國公府尊榮,順天府尹前來府上拿人,但是還算客氣,給足了麵子了。要不是榮國公府還有些威勢,順天府尹早就四處搜查拿人了。
“喝茶就不必了。”
何乃瑩直接拒絕:“賈神威不要讓本官為難,還是讓璉二奶奶出來吧,跟本官去順天府當堂對質。本官已經是看在安平郡王麵上,沒有直接搜捕罪犯。”
罪犯?
這是已經定了名!
賈赦賈政臉色難看,決不能讓順天府拿了人。
當堂對質?
到時候要是打板子,可是要眾目睽睽之下扒褲子的。
嗯,扒褲子打板子!
對於王熙鳳來說,如此一來,還有臉活在世上?
“何大人。”
賈赦賠著笑臉,要拿著銀票塞何乃瑩手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何大人給透個底?”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要是可以用銀子擺平的事情,他們榮國公府不會吝嗇。
何乃瑩歎息一聲,並沒有接銀票:“賈神威當知道本官何人,這些黃白之物就不要給本官了。你們府上璉二奶奶,指使人放印子錢,出了幾條人命,如今證據確鑿。”
“放印子錢?”
賈赦與賈政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汙蔑,自從賈蓉從軍歸來,利用錦衣衛,讓榮寧二府惡仆,侵吞的財貨吐出,單單榮國公府,就得到被侵吞的數十萬兩銀子。
這足夠榮國公府裏裏外外使錢,縱然沒有進項情況下,也足以支撐十幾二十年。何況榮國公府名下產業,每年還有不少進項。
榮國公府不差錢,王熙鳳沒有理由放印子錢。
“何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榮國公府的二奶奶放印子錢,因此還鬧出了人命?
這怎麼可能,賈赦臉色難看:“我們榮國公府,還沒有落魄到,管家二奶奶,要去放印子錢維持的地步。”
這不是羞辱人嗎?
榮國公府為了生存,去放印子錢?
傳出去都是丟人!
“賈神威,賈員外,本官秉公執法,豈能冤枉人?”
何乃瑩有些不耐:“如若兩位阻攔,就是阻攔本官執法,是藐視大晉律法,休怪本官法不容情!”
賈赦與賈政麵麵相覷,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個都不清楚。
而何乃瑩是有名的鐵判府尹,從不會接受別人好處,縱然滿城勳貴官宦,也不敢得罪於他。
何乃瑩乃是皇帝一手提拔,可不是依靠關係上位。
能夠在神京城,鐵麵無私,做這麼多年府尹,而沒有被人弄下去,不僅僅是能力問題。
而是,皇帝的信任。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順天府拿走王熙鳳。
正在焦急,遠處就看到賈蓉已經進府。
“參見王爺。”
榮國公府的仆人,紛紛下拜行禮。
賈赦與賈政滿臉喜色,賈蓉身為王爵出麵,這件事情比他們出麵要容易許多。
“臣何乃瑩,參見安平郡王。”
賈蓉為王爵,何乃瑩就算是正三品官員,見到賈蓉也是要大禮參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