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還沒人來嗎?”
榮慶堂,賈政來回踱步。
他焦躁不安,滿臉都是焦慮。
封妃一事,本是恩榮無限,值得慶賀的大喜事。
但是,到了他們家,卻變成了讓人驚懼的事情。
雙字諡號封號,想一想都是膽戰心驚。
這不是恩榮,不是榮耀,而是一把刀,橫在了脖子上。
隨時要命啊!
賈赦放下茶盞,這一等就是一天,安平郡王妃還真是得太後喜愛,留下這麼長時間:“都這時候了,應該快了吧。”
畢竟是外臣之妻,是不可能留在宮中過夜的。
安平郡王妃必然會出宮回王府的,不要說外臣之妻,就算是親王妃子,也是不能留在皇宮過夜的。
“也不必抱以太大希望。”
沉默許久之後,賈母這時候開口道:“安平郡王妃,畢竟隻是外臣之妻。縱然被太後所喜,終究還是外臣的妻子。一些事情上,皇家有自己的底線,豈能一個外臣之妻求情,就可以改變?”
賈赦沉默不語,賈政更是焦躁。
這是大實話。
皇家之事,外臣怎麼可以插手?
安平郡王還沒有如此影響力,而依靠安平郡王得到尊榮的安平郡王妃,就更沒有如此影響力了。
“安平郡王對王妃娘娘似乎很有信心,安平郡王不會無的放矢。”
想到賈蓉,對自己妻子絕對的信任,賈政心裏稍微輕鬆一些:“或許,這時候,王妃娘娘已經提起此事,太後還在考慮。”
他們深知,太後身居慈寧宮,二十年未曾外出。與太上皇之間,二十年不說話,恍如仇敵。
太上皇與太後關係如此僵硬,太後就算是答應了,太上皇會給太後這個臉麵嗎?
賈政又開始焦躁不安:“是我思慮不周,一些事情,沒有考慮清楚,否則還有寰轉餘地。”
你那是思慮不周?
你那是壓根就沒有考慮過。
賈赦微微翻了翻眼皮,低頭飲茶不語。
“哎,都回去吧,明日一早,我著誥命大裝入宮,去求老太妃還有太後去吧。”
賈母微微一歎:“安平郡王妃,終究還是年輕,如今貴為王妃,畢竟之前是小門小戶女,未必就在太後麵前,有這種膽量與智慧,提起這件事情。”
“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快去前院,宮中來了天使,要宣讀聖旨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外麵,婆子的聲音傳來。
賈母與長子次子對視一眼,榮慶堂忽然沉默。
足足十幾個呼吸,賈母猛然起身:“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迎接聖旨!”
當他們匆匆而去,接了聖旨,臉上難言喜悅還有震驚。
聖旨傳達,賢德妃封號改封為賢妃,依舊是鳳藻宮尚書。
並且傳達皇帝旨意,每逢二六日子,賈家內眷,可入宮拜見賢妃娘娘。
封號改了!
還賜以恩典,二六時日,可入宮拜見賢妃娘娘。
賈母臉上震驚之色難以掩飾,呢喃自語:“終究,還是低估了安平郡王妃的能量。也好,也好...你們兩個...”
安平郡王妃,這個小門小戶女,不僅僅有膽量,還有大智慧!
幾次小瞧安平郡王妃的賈母,內心是震撼的。
賈母吩咐賈赦賈政:“按照安平郡王吩咐,明日你們入宮拜謝陛下,記住,隻是拜謝陛下。”
......
“哼哼...”
大明宮,太上皇背負雙手,望著窗外。呢喃自語一般:“要不是可兒求情,賈家女封號,豈能那麼容易改封?”
他的孫女兒的求情,他,不忍心拒絕:“遺落民間二十載,隻要不是動搖國本,或者危及社稷之事,祖父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隻是如此一來,祖父幫你複仇的種種計劃,就因為你而被迫改變啊。
太上皇哭笑不得,幫助孫女兒複仇,差點害死孫女兒的人家,又因為孫女兒而得以得到寬恕。
命運造化弄人,始料不及。
“上皇。”
一個錦衣衛,出現在窗外:“安平郡王與安平郡王妃,已經平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