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辭被嚇了一跳,慌忙往後退了半步。
“你的肩傷是怎麼回事?”伏慎嘲諷地瞥了她一眼。
“我路過河東的時候遇到了刺客,中了暗箭。”桓辭狐疑地掃視他。
“可有捉到刺客?”
“捉到了能怎樣?沒捉到又怎樣?”
那兩個刺客當場斃命,全被阿聯埋在荒郊野嶺去了,桓辭根本沒來得及拷問他們。
伏慎這時候問這個,莫不是替宗政淵試探她呢?
“捉到了自然要交給大理寺。”伏慎冷聲道。
桓辭挑挑眉:“我信不過你。”
“掃葉,大夫呢?”伏慎忽然站起來朝外喊道。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熟悉的麵孔便出現在桓辭眼中。
這個高瘦的男子是伏慎從前的書童掃葉,這人對他二人過去可謂無所不知。
他對桓辭的出現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馬上就到,三爺先喝口茶。”
掃葉立在伏慎身旁給他添茶倒水,桓辭百無聊賴地站著,打量起屋內的陳設。
這裏很是簡樸,一應器具都沒有違製之物,這倒符合伏慎的作風。喵喵尒説
“誰要看病啊?”
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忽然出現在門口,渾厚的聲音格外響亮。
“老先生。”
伏慎見到來人忙站了起來,拱手給他作揖:“定安郡主受了箭傷,勞煩先生幫她看看。”
“哦?郡主為何深夜在此?”那老頭好奇地盯著屋子裏唯一的女子。
“有件大案與她有關,陛下命我連夜調查。”伏慎輕聲道。
“伏大人果然恪盡職守。”老頭笑嘻嘻地摸了把胡子。
桓辭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郡主這傷是何時受的?”老頭把目光移到桓辭身上。
“已有十日了。”桓辭接話道,“我早已尋醫問藥,不勞煩先生了。”
她信不過伏慎的人,況且又有所顧慮,這大夫的到來讓她措手不及。
可惜伏慎和那老頭並沒有理會這話,反而議論起了其他的事。
暗自歎了口氣,桓辭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她還沒用過晚飯,如今又渴又餓。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朝立在一旁的掃葉問道。
掃葉意外地與她對視一眼,道:“剛剛過了醜初。”
“什麼?都過這麼久了?”桓辭“啪——”地將杯子擱在桌上,幾乎是跳了起來,“阿瑤找不到我一定會很擔心,我要早點回去。”
還沒走出兩步,一隻手忽然將她拽了回去。
“老先生,瞧瞧她如今怎樣了?”伏慎將她按在椅子上,朝那男子道。
桓辭瞪大了眼睛,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伏慎壓製的不得動彈。
“放開我!伏慎,你真是放肆!”
她掙脫不開,於是伸腳就要去踹伏慎。
“別胡鬧了。”伏慎臉色瞬間冷下來,戾氣十足地望著她。
“哼!”桓辭甩開了他的胳膊,伸手便去解衣服。
“我先給姑娘把脈。”老大夫製止了她的動作,將她的胳膊拽了過去。
桓辭呼吸猝然紊亂,緊張地盯著大夫。
一時屋內眾人皆屏氣凝神,隻有老大夫間或蹙起眉,臉色十分凝重。
桓辭忐忑地與他對視著,被他意味深長的眼神搞得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