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明亮的實驗室內。
漩渦香磷一個人坐在白色的沙發上淚如雨下。
“啊啊啊……”
“嗚嗚嗚……”
“嗯嗯嗯……”
水月頭疼地掏了掏耳朵,摸到了大蛇丸的麵前:
“大蛇丸大人,你不打算管管她嗎?”
這樣吵下去,誰的耳朵受得了啊?
“水月,香磷隻是想要宣泄一下心中的難過。”
君麻呂苦惱地看著水月,眼神中帶著悲痛:“鶴樹大人的離開我們誰的心裏都不好受,隻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宣泄方法。”
水月嘴角抽搐:“……可是香磷這樣你們真得不會覺得心煩嗎?”
君麻呂搖了搖頭。
大蛇丸也搖了搖頭。
水月:“……”
他找不到支援,於是朝著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的藥師兜走去:
“兜,你也覺得香磷很煩吧?”
藥師兜腦子裏思緒紛雜,聞言,他冷冷地抬起頭:
“滾!”
水月一臉錯愕。
他的表情變得受傷。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水月悲憤地跑開了。
大蛇丸對於人心的揣測很有一套,他看向了若無其事的藥師兜,雲淡風輕地問道:
“這個時候最無助的人應該是你吧?”
藥師兜手中的試管一顫,他的眼神緊緊地黏在瓶身上。
像是故意顯得淡定。
“好不容易有了從屬的人,如今又變成了無根浮萍?”
大蛇丸收回了看著藥師兜的眼神,他繼續進行著手中的實驗。
藥師兜始終沉默著。
但不得不說,大蛇丸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鶴樹死亡消息傳來時,藥師兜感到自己腳下的土地一下子消失了。
他又恢複到了從前,腳下是一片虛無,他膽戰心驚、毫無根據地走著每一步。
他的身體變輕,又成為了隨風飄蕩且脆弱的蘆葦。
但他又和蘆葦不一樣,蘆葦有根,他沒有。
大蛇丸對於人心的把控已經到了一個令人讚歎的地步。
即使像藥師兜這樣始終保持警惕,從不顯露出自己真麵目的人,也會被善於捕捉的大蛇丸追查到蛛絲馬跡。
夜晚漸漸籠罩。
藥師兜在所有人休息後,選擇離開了實驗室。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恍惚間,他的身體都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藥師兜漫無目的地在山野中行走。
木葉從來不是他的歸宿,他對於木葉也從來沒有歸屬感。
從前是因為為他提供根的人在那兒,而現在,他腳下的根徹底的斷掉了。
樹梢在晚風中擺動,葉片和質感彼此之間摩挲出沙沙的聲音。
藥師兜靠在一棵高大的樹幹上,看著懸崖之下已經初具雛形的木葉有些恍惚。
“誰?”
林中傳來響動。
藥師兜目光一厲。
他警惕地看著那個方向。
一個黑影慢慢地站了出來。
黑色的鬥篷下,是一張讓藥師兜震驚的麵容。
“兜。”
藥師兜瞪大了雙眼,他臉上的震驚逐漸被笑容取代。
“我就知道,您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死了……”
藥師兜唇角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火影大人!”
黑影即鶴樹撤掉了自己頭上的兜帽,“我已經不是火影了,以後就不要叫我火影大人了。”
“是。”
兜看著熟悉的麵容,心再一次被穩固地定在一個位置上,“鶴樹大人。”
“我需要你的能力,跟我走吧!”
鶴樹看著他。
兜緩緩地笑了:“願意為您效勞。”
當天晚上,大蛇丸的實驗室就少了一個人。
第二天。
香磷紅腫著一雙眼睛:“兜呢?他去哪兒了?怎麼還沒回來?”
平時他們也會出去采購些實驗所需的物品,但一般晚上出去,第二天清晨就回來了。
現在都快中午,整個實驗室還沒有兜的身影。
“他不會回來了。”
大蛇丸說道。
他手中整理實驗器具的動作不停。
“什麼?”
香磷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大蛇丸沒有回答。
香磷總是有很多的為什麼,沒有必要每一個為什麼都回答。
君麻呂安慰地拍了拍香磷的肩膀:“他可能有什麼自己的事情需要做。”
香磷勉強地接受了這個安慰。
漆黑的岩洞內。
鶴樹帶著兜的身影憑空出現。
帶土和絕看著他們的身影走進。
帶土的臉上突然展開一個笑容:
“歡迎回來!”
“鶴樹!”
鶴樹取下兜帽,笑了笑。
“他是?”
帶土的視線落在了鶴樹身邊的藥師兜身上。
藥師兜心想,曉組織的人與曾任火影的鶴樹大人的關係有些微妙了。
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