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裏，推杯換盞，沈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應酬這種事，這麼多年他習慣了，可是今天他格外疲憊。
沈辭找了一個借口走出宴會大廳，走到陽台上吹了一會兒冷風，整個人才清醒一些。
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顧笙發的消息，讓他少喝一點。
沈辭心裏一暖，嘴角帶著微笑。
“你要是喝多了，就先回去吧！”這時，周藝的聲音突然傳來。
今天的客戶是為周藝的名聲而來，所以周藝也參加了這次的宴會。
“沒事。”沈辭開口，“談成這筆合作，有你的功勞。我這個老板現在走了，讓你一個員工在這裏應酬算什麼事？”
聞言，周藝淡淡一笑，“那等會兒就不要再喝了。”
白色的掛脖長裙，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長長的流蘇耳墜隨著她說話一閃一閃，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之前在宴會上，有不少男人的眼神都往她身上偷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有所顧及。借著打招呼認識的理由，他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和美人握手。
這些事沈辭也管不了，他來之前就提醒過周藝。周藝隻說交際場麵她應付得多，沒關係。
沈辭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盡量幫她擋了幾杯酒。
“其實以你的能力，沒必要應酬這些事。”沈辭不解。
周藝走到他身邊，與他一起看著遠處的風景，“隻有能力有什麼用呢？你不會以為我有今天，就是靠那點努力和天賦吧？”
或許是喝了酒，也或許是此刻的氛圍很合適。周藝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想法，她這些年一直都是靠自己，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很累。
“沈夢可能沒告訴過你，我家以前很窮，我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勤工儉學，一度差點荒廢了學業。”
周藝慢慢陷入回憶，“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沈夢的，她作為學生會的人去了解我家的情況，我那時候要麵子不願意別人知道我家窮。她知道後沒說出來，但是給我介紹了一個兼職的地方。”
“給一個服裝設計師當助理，說是助理，其實就是打雜。好在是我的專業，所以我能一邊學習一邊賺錢。別人說我有天賦，可他們不知道那是我沒日沒夜的學習換來的，後來我畢業了，更是瘋狂的賺錢。”
周藝眼角劃過一滴淚水，可她依舊一臉淡笑，“最近這一年我的設計稿，已經完全不能和以前比了，我真怕有一天會再也畫不出來了。”
聽罷，沈辭瞥了她一眼，“你可能隻是忘了初心。”
周藝搖搖頭，似乎有些不甘心，“那顧笙呢？從上次一起比賽，我就發現了，顧笙才是真的有天賦。”
聽到顧笙的名字，沈辭的目光有所柔和。
“你也不必羨慕她，她經曆過的痛苦不比你少。”
我最羨慕的是她可以擁有你，周藝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心想。
良久，沈辭開口說：“回去後給你放幾天假期，好好休息。B市那邊下個月有時裝展，我交給你去負責。”
他是要趕她走嗎？
周藝愣了半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你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