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劉英九歲的時候。
她小心翼翼的縮在轉角的櫃台處,聽著往日對她笑臉相迎,寵愛有加的兩個男人在對峙。
“劉萬,你這個人可真是狼心狗肺啊,當初是你貪戀榮華富貴,死皮賴臉的追求我妹妹,我們才將她嫁給你的。現在你發達了,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之前在外養著賤女人和私生子就算了,你現在居還然想把我妹妹送到精神病院裏麵去?給那個賤人讓位?你可別忘了,你是靠著誰才走到今天的!”
寬敞明亮的客廳裏,西裝革履的男人怒道。
在他對麵,劉萬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可雙手卻是輕柔地拍了拍身旁女子的手背,安撫著她。
“哎呀,吳先生,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這要是姐姐的精神狀態還好,家裏也是不介意養這麼一個閑人的。我也會好好和姐姐相處,共同照顧這個家的。”
劉萬身旁的女人名叫田甜,長著一張清純的臉蛋,細眉杏目,櫻桃小嘴,說話時撅著小嘴,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可那言行舉止之間,還是掩蓋不住一身的風塵味道。
“你住口!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吳濤打斷了田甜的話,他實在是不願意聽這個破壞了她妹妹家庭的小三多說半句話,因為怕自己壓製不住這殺人的衝動。
自己那可憐的妹妹,怎麼就遇到了這對渣男賤人,要受這種苦處呢?
“你一個情婦,不認清自己的身份,安安心心,老老實實地窩在你的垃圾堆裏,跑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還嫌自己那道德淪喪的醜惡嘴臉,別人看不清楚是嗎?”
吳濤的臉上滿是嫌棄與厭惡,仿佛多看一下田甜,都會惡心得吐出來。
“你!”田甜清純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她縱橫風月場這麼多年,也不是沒見過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把自己罵一頓,然後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人。但那些都是被自己搶了丈夫的女人,一個個愁眉苦臉,披頭散發的。
田甜對此,並不傷心,也不憤怒,她甚至有種隱隱的自得與驕傲。這些黃臉婆的怒罵,隻會讓田甜看到她們心中對丈夫的絕望與對自己的嫉妒,進而更加得意。
而那些男人們,哪個不是對自己小心嗬護,溫柔相待,現在碰上了吳濤這麼個不識好歹的人,田甜哪能不氣?可多年的曆練,還是讓她飛快地冷靜了下來。
“我這個人再怎麼不堪,也好歹是個精神正常的人呐。”
田甜用她那甜膩的聲音,嗲聲嗲氣地說道。
她從十五歲起就浸淫此道,察言觀色這麼多年,自是知道什麼樣的好話奉承得人心花怒放,什麼樣的壞話傷害得人鮮血淋漓。
吳濤不是最疼愛他那個患有瘋病的妹妹嗎她現在就要借著這個缺口,狠狠地捅他幾刀,讓他知道她田甜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姐姐她年紀輕輕的,就患著這個病,我都不知道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了,雖然心中也覺得姐姐可憐,想要接納姐姐,與姐姐一同生活。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