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黃昏褪去。
在那如墨水般黑得濃稠的天空上,一輪巨大的明月高高地懸掛著,靜靜地散發著皎潔的月光,好似冷眼的看著這世間萬物,芸芸眾生。
天空上沒有星星,地麵上的“星星”卻是一顆顆的亮了起來。
在那高低不平錯落有致的建築裏,在車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麵上,在晚風拂柳的江邊,都亮起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一眼望過去,全是華光璀璨,美不勝收。人們三三兩兩地交談著,或是交頭接耳,或是四目相對,那輕聲的話語,就如同情人之間的呢喃,在這晚風的陪伴中,不停地響起。
地上的繁華似錦,熱鬧非凡,與天空中的冷清如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一棟環境優美,十分安靜的高級別墅內,趙純倚靠在窗邊,冷冷地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看著窗外那一輪清冷如霜的明月。
“總想要透過你的眼睛,去追尋最原始的野性。沒想到最後卻闖進,一整座,森林的寧靜……”
手機裏,優美輕揚的女聲不停的哼唱著一首屬於愛情的歌曲,那清脆悅耳的聲音,既像是大珠跌落玉盤,碰撞出來的響聲一般靈動,又像是隱匿在悠悠深海的鮫人所訴之語那般魅惑。
可此時此刻,趙純卻沒有一點兒心情去欣賞她往日最喜歡的歌曲。
她緊緊地握著手機,不停地撥打著一個熟悉的號碼,那個人卻還是同往常一般,華
沒有接。
趙純心中有怨氣,卻沒辦法發泄。所以這股怨氣隻能在她的心中越積越多,越積越多。
而現在,已經到了“盈滿之溢”的時候了。
“為什麼?為什麼最近都不接我的電話。秦墨他,是不是在外麵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所以才要把自己安置在這裏,是不聞不問呢?”
趙純蹙著秀氣的眉頭,不斷地問著自己。那話語間的不安,已經顯而易見了。
趙純搬到這所別墅並不久,之前她原本是搬到了郊外的一棟房子裏。
那是在蘇眉登門解除婚約後不久的一天裏。
秦墨忽然間就拉著她的手說:“純兒,最近家裏的事情太多,公司裏也不太平。我會十分的忙碌,可能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兼顧你和寶寶了。再加上,我父親那個態度你也看到了。我擔心他會趁著我不在,對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到郊外去安心養胎。那裏比較安靜,也沒有人會去打擾你。”
趙純聽著這話,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起來。一雙如小白兔般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靜靜的看著秦墨,一副楚楚可憐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的柔弱樣子。
“墨,你是不是後悔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和孩子都趕出去,不再理會我們母子了什麼”
趙純似乎是不敢置信的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是嘶啞與無助。
說的再好聽又怎麼樣呢?說到底,還不是想讓自己離開秦家?
不!這怎麼可以?自己是廢了多少功夫,這才成功的入駐了秦家,還讓蘇眉和秦墨解除了婚約,她都已經快要成功的登上秦家少夫人的位置了,怎麼可以現在離開呢?那樣子,不就意味著自己已經前功盡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