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趙純平躺在早已經是一片狼藉的床上,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地麵目猙獰。
如果趙純現在已經是個死人的話,這副樣子,或許可以用死不瞑目形容更加的合適。
但是現在,胸膛處微弱的起伏,還有她本人發出的沙啞的如同被硫酸劃過喉嚨一般的聲音,還是向其他人告知著這個人還活著的事實。
趙純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但是卻沒有焦距,很是茫然的看著頂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漸漸地,她的眼裏才再度有了情緒,卻是讓人看著都望而生畏的滔天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經曆的這一切,這一切難道不都應該是蘇眉要忍受的嗎?為什麼最後卻變成了我自己?
都是蘇眉的錯,她明明都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奪走自己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擁有的這一切。
趙純似乎已經忘記了,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出手的,因為對蘇眉的嫉妒,嫉妒她輕而易舉就擁有了那麼多,所以控製不住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下手。
有些人永遠都喜歡把錯推到別人的身上,認為自己被逼無奈,都是別人的錯。很明顯,趙純就是這樣的人。
趙純眼裏泛出了淚花。可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趙純覺得自己錯了,不是錯在想要對蘇眉動手,而是錯在計劃都不夠周全,所以才讓蘇眉有了逃跑的機會。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你。”
趙純艱難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個十分神經質的笑容。
既然我都已經身在地獄了,那麼不拉個人下來陪我的話,怎麼想都這麼不甘心。所以大家一起下地獄去吧。
蘇眉,魏斯,還有秦墨……
趙純心裏默念著這幾個人的名字,眼裏湧上了晶瑩剔透的淚水,但是她的唇角卻還是微微勾著的,看起來又哭又笑,十分的詭異。
……
而另外一邊的魏斯和蘇案,也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趙純所處的房間在二樓,魏斯和蘇案當然沒有那個興趣去觀看一出惡心又累人的“表演”,就前往了一樓的客廳處。
二個人坐在舒適而柔軟的沙發上,卻是都低著頭,無言以對。
蘇案是覺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太超過了自己的認知,有點動搖自己這二十幾年來的信念,所以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這麼的多,對妹妹的擔憂,還有對裏麵女人的憎恨,以及覺得趙純身為孕婦,有些不想孕婦受到這麼殘忍的對待的糾結,一同構成了現在極其微妙的情緒。
魏斯這是非常幹脆的,就是不想講話。
他現在的心情真的真的非常的不好。其實已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趙純那個賤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但隻要一想到醫院裏的蘇眉還在昏睡不醒,魏斯就覺得心情十分的暴躁,且無法壓製這種情緒,暴躁的想要砍人。
也許是上天也知道魏斯此刻的心情,竟然十分及時的給她,再送她了一個可以出氣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