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這麼說嗎?”
魏嘯握緊了拳頭,蒼老如枯木的手暴起了一根又一根猙獰的青筋。
“當然。”
唐景挑唇微笑。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顧念那點為數不多的親情了。我做的那些事情裏,魏家也有份參與,還有……”
魏嘯冷笑一聲,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麵,是熊熊燃燒著的仇恨的火焰。
“魏老先生,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如此嗎?”
唐景似笑非笑地看著滿臉狠色的魏嘯,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
魏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絲毫不見心虛之色。
“你不仁,我不義,天經地義。既然魏朔你如此無情,那就休要怪我了!”
魏嘯這般想到,然後將自己那微弱的愧疚給死死地壓了回去。
“如此,那便希望魏老先生不要後悔才是。”
唐景如美玉一般無暇的臉龐上,一個莫名的微笑悄然綻放開來。
“九少,剛才魏老頭說的那些話,要不要登記?”
刑烈看著優雅從容的自家九少,麵帶不解地問道。
“嗯?”
唐景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憨厚的刑烈,以一種調笑的語氣問道。
“你覺得,他剛才說的話能有幾分真”
唐景的聲音低低地響起,眼波流轉之間水光瀲灩,攝人心魄,叫人移不開目光的同時又使人心生畏懼,不敢生出半分妄念。
“這……”
刑烈抓耳撓腮,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不得其解,於是便“嘿嘿”地傻笑了幾聲。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九少覺得呢?”
聲音憨憨的,配上人高馬大的身軀,讓人莫名的就想起了那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要我說,一分真都沒有。”
唐景清俊雅致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魏老頭擺明了是對自己的事情心中有數,知道自己不可能出來了,就抱著魚死網破的念頭,想要拖整個魏家下水。”
“這魏老頭也未免太喪心病狂了吧?魏家,可都是他骨肉相連的至親啊!為了那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情人,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知道魏家的祖宗們在天有靈,會不會想要從墓地裏爬出來,打死這個不肖子孫。”
刑烈“嘖嘖嘖”地感慨了幾句,對魏嘯的行為很是看不上。
“我平時就叫你多用一下腦子,思考一下眼前的局勢,你不聽,還是隻會一味的蠻幹,隻顧著衝鋒陷陣。現在聊起這些八卦要聞來,你倒是比誰都厲害啊。”
唐景眯起眼睛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笨手笨腳的刑烈,語氣高深莫測,聽不出來是嘲諷還是其他的什麼。
“咳咳咳。”
刑烈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不好了,當下就移開了眼眸,咽了咽口水,飛快地轉移起話題。
“九少,雖說魏老頭說的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但按照慣例,我們是不是都應該調查一下?”
“不必了,我可沒空陪魏老頭玩這種無聊的遊戲,無趣又煩人。”
唐景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若無其事地說道。
“可是,當初攬下這件事情不還是九少你嗎?怎麼現在又好像變成了是心不甘情不願接下的。都說女人善變,我看九少你也不逞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