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後悔詢問你這樣的事情了。”
瓊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我都有些同情你了，道枝明季。”
“同情我”
道枝明季尾音上挑，顯出幾分有趣的神色，雖然被人說同情，但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同情我倒是不必了，畢竟現在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雅子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心悅的還是一個女人，有沒有後代還另說，家中的族老已經對她很是失望了。雅子繼承家族，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縱容她呀？明明都已經威脅不到你了，不是嗎？”
瓊斯想著，不免覺得有些疑惑，想著道枝明季既然連家中密聞都告訴自己了，那麼再問一個問題也不算過分。
“算是，愧疚和憎恨都有吧。”
道枝明季輕輕地笑了笑，卻滿是嘲諷。
“愧疚”
瓊斯不敢置信地問出聲來，表示無法理解。
憎恨還好說，愧疚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從道枝明季剛才的敘事中，不難看出，道枝明季其實是一個受害者的。
小小年紀被兩個家族的老家夥們害得父母雙亡，而他們家那個所謂的爺爺，不難看出也是寵著道枝雅子的，對道枝明季，反倒顯得不那麼關心。
從這幾個方麵來看，瓊斯不覺得道枝明季有什麼地方對不起道枝雅子。
“很奇怪嗎？說真的，其實我有的時候也會很矛盾。”
道枝明季看著可望而不可及的明月，眼神格外的曠遠。
“我和雅子的悲劇，其實是兩個家族那些頑固不化的老人一手造成的，我是受害者，雅子也是。但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到底還是意難平。雅子的母親，毀了我的家，雅子的存在，更是壓垮我母親的最後一棵稻草，所以，我無法原諒。”
“……”
瓊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聆聽著。
他忽然明白，道枝明季今天會將這些事情全盤托出，並不是對他這個人有多麼的信任，而是壓抑到了一定程度，想找個人傾聽罷了。
“可是，雅子不知道這些事情，爺爺為了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做了很多事情，那些想要告訴雅子的人，全部都被他處理掉了，就像拔掉一顆豪無價值的野草一般。雅子不知道這些過往，雖然她以前也糾結過為什麼和我不是同一個母親，但是後麵也就不再追根究底了。她很相信我，從小到大都很信任。”
道枝明季勾起了唇角，臉上的笑意又諷刺又好笑，但是瓊斯莫名從那笑容裏麵看出了心酸和無奈。
這種又坑害又維護的行為方式簡直就像精神分裂一樣。
但想到道枝明季這麼多年來被這兩種感情不斷地來回拉扯，變成現在這樣的瘋子行徑好像也情有可原。
仇恨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刻骨銘心的；但那麼多年的感情也是真實實存在的，無法磨滅的。
“所以，你一邊配合著我們，想讓你的妹妹傷心難過，一方麵又對她不忍心，保護著她的安全”
瓊斯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他抿唇，語氣裏帶著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