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房間內,一道挺拔的身影直直的躺在床上,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無神的凝視著天花板,仿佛魂魄已經飄到了其他地方去,留在這裏的隻是一個空殼罷了。
“案哥!”
魏斯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腳步輕輕地走了進來,然後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
托盤上,放著一些家常的菜式,還散發著騰騰的熱氣。
魏斯看著蘇案這一副失去靈魂的模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眉眼間盡是無可奈何的神色。
“案哥,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
蘇案並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眨了眨眼,又接著看天花板了。
自從那天回來之後,蘇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好像是在和白卿生氣,氣白卿沒有跟自己回來,反而跟那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男人離開了;但又好像是在和自己賭氣,氣自己輸給了那個男人,甚至在白卿和妹夫的麵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案哥,我知道你生氣,但你不吃飯也不是一個辦法呀。”
魏斯有一種幾欲吐血的衝動。
請問他的這位大舅子是什麼心理脆弱的小公主?作為一個男人,被打得站不起來了,不是應該想方設法的反擊回去嗎?
蘇案倒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東西,問他任何問題也得不到回答,隻有一片尷尬的沉默。
魏斯想起之前自己攙扶蘇案回來的時候,蘇氏夫妻臉上那震驚不已的神情,就很是頭痛。
蘇氏夫妻一直想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問了,蘇案也不會說出來,反倒臉上的神色一次比一次差,弄得蘇明都沒好意思再問,害怕會刺激到自己這個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兒子。
當然,蘇氏夫妻並沒有就此放棄,轉頭又問向了魏斯。
看著擔心不已的嶽父嶽母,魏斯的心情也很是糾結。一方麵他覺得這些事情不應該隱瞞嶽父嶽母,免得他們惶恐不安,胡亂猜測。
但另一方麵,魏斯又覺得這些事情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妙,要是蘇氏夫妻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麵被白卿的舅舅摁在地上打,以後這兩個人要是成了雙方家長見麵,不會很尷尬嗎。
再說了,蘇案現在都已經失魂落魄成那個樣子了,自己要是到處宣揚他的醜事,回頭蘇案秋後算賬起來……
頭痛欲裂!
這是魏斯現在的第一感受。
如果眼前這個好像木偶一般動都不動的人,不是他的大舅子,魏斯真想直接摔盤而去。
“案哥,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隻能讓眉眉過來了。”
魏斯實在是無可奈何了,隻能夠搬出蘇眉來勸一勸蘇案了。
因為家裏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的原因,蘇眉一時之間走不開,隻能吩咐魏斯來看著蘇案。
而蘇案,對於魏斯這個妹夫,那可謂是完全的不在意,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但是,一聽到蘇眉的名字,蘇案就有所動作了。
他像一個報廢的機器一般,緩緩地從床上起來,坐到了床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魏斯,低沉暗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