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第一句,就把眾人說蒙了。
又是酒,又是錢的。
跟前途有關係嗎?
有人道:“蘇澤上一首也寫過,鍾鼓饌玉不足貴,看來他確實很愛清酒和錢財!”
眾人恍然大悟。
但又不覺得奇怪。
畢竟蘇澤本人就是紈絝!
紈絝嘛,當然是鍾鳴鼎食,瀟灑揮霍!
方臉書生冷笑:“第一句是不錯,可惜,聽上去似乎偏題了!”
蘇澤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道:“狗就是狗,不懂君子禮儀,本世子還沒說完,就開始犬吠,哎,真是拉低今日詩會的水準啊。”
“你!”方臉書生被罵的臉通紅!
蘇澤懶得搭理他,繼續開口。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眾人麵麵相覷。
第二句和第一句的氣氛相差,有點大啊!
第一句還享受,第二句卻扔了筷子,還心茫然?
蘇澤繼續:“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這一句,他沒有改動。
因為這一世,也有黃河和太行山的存在,並且都在大周境內。
其他書生不斷點頭。
這句寥寥幾句話,將意境勾勒的十分完美。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
“多歧路,今安在?”
說到這時,蘇澤語氣陡然變得惆悵。
目光看向滄淩河,河水潺潺,卻因為這幾句詩,增添了不少愁悶之感。
在座眾書生都陷入蘇澤詩裏的場景。
角落裏,幾個女子湊在一起。
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對身旁戴著麵紗的白衣女子低聲道:“小姐,他這詩跟前途好像沒什麼關係呀,是不是偏題了?”
白衣女子的臉被麵紗遮的嚴嚴實實,僅露出一雙滿含靈氣的杏眼。
此時,女子正凝眸望著吟詩的蘇澤,杏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不,他所言雖無前途二字,卻字裏行間,都透露著鬱鬱不得誌的茫然之意。”
女子聲如脆鈴。
小姑娘嘟嘴:“嘛,那他意境上已經輸了呀,方公子的詩雖沒他的這麼好,但淩雲之誌十足,大家誰會放著平步青雲不要,去管什麼‘多歧路,今安在’呢?”
女子抿唇。
她心中也是讚同侍女所說的。
二人的詩,水平相差巨大。
但意境也截然不同。
前者青雲直上,淩雲之誌。
後者愁悶無比,抑鬱滿懷。
“再看看吧,看他的樣子,這首詩應該還有後文。”
女子低聲道。
小姑娘“哦”了一聲。
其他書生和小姑娘的看法,其實都差不多。
在座眾人,心裏所念所想,都是能榜上有名,高官侯爵,所以心裏就已經偏向了方臉書生。
隻是蘇澤這首詩的意境太好了。
才紛紛沒有表態。
方臉書生更是開始嘲諷:“大家科考在即,都圖個光明前程,你卻在這說什麼‘多歧路今安在’,難道是存心咒我們?”
蘇澤白了他一眼:“你娘生你的時候是把你踹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