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皇笑眯眯道。
隻是笑意淺顯,不見真誠。
千裏之外。
西北邊陲。
蘇景洪穿著鐵甲,在荒蕪的沙漠中駐守。
和京城的繁華溫暖不同。沙漠上的夜晚清冷至極,甚至連鎧甲上都有寒霜!蘇景洪站在營帳外,身後副將粗著嗓子道:“將軍,京城傳來書信。”
蘇景洪漠然道:“念。”
副將利落的把信撕開,有些意外:“居然是宮裏的?還是皇上寫的!”
蘇景洪詫異。
周武皇忌憚他已有多年,怎麼會主動給他寫信慰問?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副將把信上的內容念了一遍。念完,倆人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懵逼。皇帝這封信,沒問兵防,沒問戰況。
反而盡是對蘇景洪的關心!
這也太反常了!
“將軍,這皇上……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副將大咧咧道。
蘇景洪輕斥:“不可胡言!”
副將冤枉:“不是啊,將軍,您看,皇上猜忌您這麼多年,今天怎麼突然送了這麼一封奇怪的信?”
蘇景洪皺眉,自己也在疑惑。
副將想了想,大驚:“將軍,皇上不會是想奪您兵權,要動手了吧!不然為何如此反常啊!他肯定是想用這封信,降低您對皇帝的提防,然後在您回京述職的路上,把您……嘶!好個老謀深算的皇帝!”
副將倒吸一口涼氣,咋咋呼呼道。
蘇景洪強忍著翻白眼的欲望。
“別瞎揣測聖意!”
皇帝怎麼可能那麼蠢!
再說,現在雖然國家承平,但還不代表皇帝就能高枕無憂!要是皇帝選擇在這時候卸磨殺驢,那迎接大周的,將是一場浩劫!
蘇景洪堅信,周武皇忍了那麼多年,不可能在這時候作出蠢笨舉動的。
但這封信……
蘇景洪眉頭緊皺,怎麼也想不通。
副將被他吼了一句,五大三粗的漢子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縮了縮腦袋,聽話地站在旁邊。
“將軍,方問天來信。”
這時,又一個士兵走上來,把方叔的信交給蘇景洪。
蘇景洪正了正神色。
方問天是他特意留在蘇家,保佑蘇家安危的!
尤其是要保護好蘇澤!
他把蘇澤留在京城,雖是在給皇帝留把柄,但不代表他就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萬一有人要對蘇澤出手,以方叔的能力,必能把蘇澤保護好!
隻可惜,他這唯一的兒子,因為從小母親早亡,自己又常年在邊境駐防,沒能好好教導。再加上皇帝的刻意安排,居然成了京城第一紈絝!
這件事,是蘇景洪心裏最大的痛楚。
蘇澤本可以像其他將門之子,從小接受正常的教育,日後成長為一方名將。不求封侯拜相,但至少當個尋常人。
哪像如今這般,隻知玩樂,荒淫無度……
蘇景洪長歎一聲!
他都不用想,也會知道,方叔給他的心裏,肯定是說蘇澤又如何敗家,如何荒唐了!
因為昔日的信裏內容,都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