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一看就不像好人36
夜涼如水，原本習以為常的溫度，現在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應連躺在床上，床頭的小燈亮著，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他皺著眉，皮膚上是細密的冷汗。
半夢半醒間，他仿佛又看到自己被母親拽進來浴室，冰涼的水打下來……他被關在狹小的房間，不論怎麼叫喚也沒人回應。
畫麵是黑白的，他的四肢被凍得生疼，像是針紮似的。
記憶中母親的麵容已經模糊不清，可刀子似的聲音猶在耳畔。
那聲音說，“你怎麼那麼髒，每天從不同女人的床上醒來，你可真髒……怎麼洗也洗不幹淨。”
不，這話不是對他說的，是對誰說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將他關在浴室。
畫麵一轉，幾個不好好穿校服，畫著妝的女生攔住他的去路。
女孩衝他曖昧地眨眨眼，用矯揉造作的聲音糾纏他。
“很刺激的，你不想試試嗎？”
幾天後，應連下班晚回來了一個多小時，剛好在樓下遇到從外麵回來的墨芩，她拿了個小瓷瓶塞給應連。
褪色的場景中，穿著白裙子，看不清臉的女人將什麼東西砸在他身上，幾張粉色的紙飄落在地上。
“你跑哪兒去了？”
不是他，他跟父親不一樣。
“哥哥長這麼帥，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介不介意多我一個……”
墨芩身上帶著寒氣，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的，小臉都是冷冰冰的。
帶著一股子氣，應連將手機一關，反扣在桌上不再理會。
隻是他見過的都不止一個。
墨芩說到做到，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加過班，也沒有再將工作上的事帶回家來做，隻是偶爾會跑出去，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嗡嗡——
那些都跟他沒關係……
母親時而憤怒謾罵，時而哭喊哀求。
後來某一天，他突然收到了父親出車禍的消息。
應連捏著瓶子，有些疑惑，“這是什麼？”
雪下了一整晚，現在外麵的綠化帶上都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等到十點多，應連按捺不住跑過去敲門，才發現人根本不在家。
跟之前一樣都有安神靜氣的功效，但這次這個比上次那個效果更好，當然氣味也比之前那個更濃鬱一點。
墨芩嫌棄臉：“那熏香藥效也太足了。”
應連盯著手機，看著自己發過去的那條消息，好半晌都沒動靜。
手機震動的聲音將應連從睡夢中喚醒，早上七點整。
母親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跟你爸一樣！都是惡心的東西！年紀這麼小就開始跟人鬼混！”
父親鮮少回家，隻要一回來，屋子裏就會充斥著謾罵和摔打東西的聲音。
後來他逐漸長大，母親的精神狀態越發不好，時常將他當作父親，把對父親的怨念都撒在他身上。
應連原本那點生氣瞬間就散了大半，他將人拉進屋，屋子裏開著空調，暖烘烘的。
“為什麼要背叛我……不要走……求你……”
“嗯？昨天換的。”
“安神藥，你家裏的熏香是安神用的吧？那東西用久了有依賴性，最好少用。”
瓶子上帶著餘溫，是剛從口袋裏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