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這些蟲屍落了滿身,隻怕是洗多少遍都是不夠的。
狐狸站在墨芩肩上,半靠在她耳側,琥珀色雙眸裏火光躍動,垂在身後的尾巴晃著晃著就不動彈了。
一張狐狸臉上滿是嚴肅。
好像比他想的要厲害多了。
他不明白,這樣一個除妖師,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救下他。
他記得很清楚。
墨芩那天之所以會動手是因為那隻半妖先攻擊了她,她出於自衛,才動手趕走了半妖。
就算後來會救他也是臨時起意。
自己身上沒有妖氣,墨芩又是如何發現他的身份的?
明知道他是妖,為什麼要以血飼之?
墨芩完全不知道狐狸在想什麼,她拔劍割破一袋,珠子顆顆墜落,墨芩伸手去接,捧了滿手。
珠子入手微涼,潤澤圓滑,甚至還帶著一股惑人的清香,跟著充滿蟲臭的屋子儼然是兩個極端。
珠子明明是死物,墨芩卻從中感到了勃勃生機。
這是什麼東西?
原主的記憶裏完全沒有能與之匹配上的。
倒是狐狸的眼睛盯著這珠子瞧了一會,他從肩頭躍下來,卻沒有湊過去,也不知道是嫌棄還是什麼。
墨芩看向他,“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狐狸揚了揚下巴,帶著點神氣。
墨芩掏出一個小布袋子,將那些珠子裝了進去。
到底是什麼東西,等一會兒再研究,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方才那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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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弈晟從房間裏出來沒找到墨芩。
外頭混亂的場景,讓他的煩躁更添一分。
等一會兒結束,他一定要好好說說墨芩。
每次都這樣亂跑,萬一出了什麼事,他來不及趕過去怎麼辦?
薑弈晟按照自己的節奏,在樓裏搜尋起來。
一連闖了幾個屋子,看見了些不雅的場景,饒是他一遍遍警醒自己,但還是麵紅耳赤了。
“哎!這位公子,你怎麼能在這樓裏到處亂闖呢?”
薑弈晟正準備往樓上走,卻被一個女人給拉住了。
女人的手軟若無骨,身上還帶著濃烈的香粉味,薑弈晟皺起鼻子,連忙甩開女人的手。
正在這時,薑弈晟感覺到腰間的傳訊牌熱了起來。
師妹的信號!
這樓裏果然有問題。
薑弈晟看了一眼冷清的樓梯,他不欲與女子糾纏,抬手在女子身上一點,閃身就躥上了樓,徒留女子定在原地。
樓上是一個長長的過道,兩旁掛著絢爛奪目的紅綢,就連點的燈籠都是紅燈籠,紅色籠罩著他,一股詭異的安靜襲來。
薑弈晟拔出劍,做好了戰鬥的姿態。
他一步步向前,小心謹慎地聆聽著周遭的動靜,不敢有絲毫鬆懈。
除了腳踏在木板上的咯吱聲,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一間間房探查過去,竟發現每間房都是同樣的配置,所有的飾品都是火紅的,屋子中間的桌上放著繪著龍鳳的酒壺。
像是有人要在此成婚似的。
“唔唔……”
忽的,一陣女子的嗚咽聲從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