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抬步往出宮的方向走。
苦澀的藥味隨著嫋嫋升起的霧氣,飄散在空氣中。
“你親手做的?”
墨漾一直扮演紈絝子弟,沒親自上過戰場,手裏握有的優勢也就是仗著對自己國家的了解,通敵賣國了。
他手裏抱著一個酒壺,垂涎地搖晃這裏麵的酒。
她退出書房,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薑宴寧。
“隻有保證你的安全,我才能安心做別的。”墨芩堅持道。
也不知道是見墨芩所以忍著沒喝,還是舍不得喝。
她咂巴一下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皇帝也正是這個意思。
“還是說,你想跟我一起去邊關?”
“母皇,沒人會擁戴一位臨陣逃脫的儲君。況且,若是兒臣沒能擊退越國軍隊,又如何能庇護黎明百姓。”
薑宴寧直白地問出來,半點沒有偷聽的自覺。
等她凱旋。
墨芩走出書房,似又聽到皇帝的咳嗽聲。
聽到墨芩這麼說,他當然不會拒絕,當即去聯絡老頭了。
薑宴寧起身朝外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他停住腳步,“殿下,你不用將秦杗留下,我自己可以的。”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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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是第三天才過來的。
起初還能偶爾看到他來府上晃悠,這幾天直接連人都沒了蹤影。
墨芩喝了湯,才叮囑道:“我到時候將秦杗留下,有什麼事就吩咐她。若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隻管保全你自己,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她拱了拱手,“兒臣定不辱命!”
薑宴寧不知道墨芩為什麼問這個。
薑宴寧坐在一旁的軟塌上,撐著下巴看墨芩喝湯。
墨芩動手將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是一盅湯。
墨芩思索兩秒,“你有辦法聯絡到他嗎?我有事拜托他。”
“對了,你的師父可還在京城?”
這樣的生活,是他偷來的嗎?
朝中諸多將領,三皇女也在京城,這件事怎麼也落不墨芩是身上。
“參見太女。”
墨芩瞥向那碗藥,黑乎乎的藥湯輕晃,和白玉般的瓷碗形成強烈的反差。
“好喝,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湯。”
方才送藥的婢女福了福身,轉身進了書房。
薑宴寧的嘴角壓下,靜靜聽著墨芩的安排。
墨芩說得很輕鬆:
“她們想讓我去,那我就去唄。”
墨芩翻過書簡,頭也沒抬,“母皇心意已決,哪裏有反駁的餘地。”
去打仗還要帶著個男人,那些朝臣和百姓還不知道會怎麼編排她。
皇帝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剛才的話題。
薑宴寧沉默著盛了一晚給墨芩,墨芩看到湯裏似乎放著某些藥材。
湯味鮮濃,帶著特有的藥膳的清香。
倉皇之下,布這麼大的局,總有不少破綻。
薑宴寧壓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嘁!油嘴滑舌!”
老頭沒個正形,歪歪斜斜依在欄杆上,他用餘光撇向墨芩。
“我乖徒說,你找我有事?”
墨芩沒什麼架子,開門見山地說事,“有點事,想請前輩幫忙。”
老頭的視線在墨芩臉上轉了轉了,才道: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