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聚到夜裏,等實在喝不動的時候才陸陸續續的散場。

施言澤和蔣言多年練出來的酒量自然不是吹的,容沐打腫臉充胖子已經去廁所吐了兩次,在李望作為主治醫生的嚴肅要求下終於不喝了。

於是施言澤叫來自己的司機和保鏢送成阮、賀芙和其他工作人員先回去,李望自然就交給蔣言了。

施言澤將他們送到門口:“路上慢點。”

“行行行,你回去吧。”蔣言順手把門給他關上了。

北方的夜晚,尤其還是初冬,寒風直接往他們的懷裏灌,蔣言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想要放在李望身上來顯示一下自己的紳士風度,但是被李望拒絕了。

李望剛想說什麼,忽然發現遠處有輛車,就停在不遠處,車燈都沒關。

車裏的人,隱隱看過去,很眼熟。

蔣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那個人似乎一直在看著工作室的方向。

他們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去看看。

走過去,隔著一條馬路,發現那人竟然是席劭!

蔣言看到席劭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李望卻拉住了他。

席劭從車上走下來,李望看到在車的旁邊全都是煙頭,零零散散好幾十根,也不知道席劭在這裏待了多久。

“怎麼隻有你們,施言澤呢,他明明進去了。”

原來從一開始就在這裏看著了,連今晚聚餐有哪些人他都一清二楚。

李望腦袋清醒不少,他道:“席公子,你是在夢遊嗎?這裏是容沐的工作室,不是祁念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席劭冷聲道。

蔣言不樂意了,在他麵前對著他的人沒禮貌,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姓席的,你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是吧?!”蔣言衝上去,抓住席劭的衣領,聲音具有威脅性。

李望趕緊上前將蔣言拉開,警惕的看著席劭。

“我在這裏,隻想知道,容沐現在怎麼樣,施言澤是不是還在裏麵?”

“他沒出來,當然還在裏麵。”

席劭眼皮一跳,心裏猛然一沉似的:“他們在裏麵幹什麼?”

“兩個喝醉了又互通心意的人,你說他們在裏麵會幹什麼?”

李望說話誅心,很明顯他的確達到了效果,席劭肉眼可見的好像是被抽光了力氣,現在僅僅是最後一口傲氣還在撐著他的空殼。

“席公子,我說你都已經和他分開了,也就不要去打擾人家了,人家現在根本就不想見你。”李望接著說:“施言澤高大帥氣、忠誠溫柔、多金大氣,最重要的是他對容沐非常好,你覺得你比得了嗎?”

李望甚至走到席劭麵前,聲音不高不低,但是卻直擊人心:“我現在發現,你和祁念真是天生一對,臭味相投,怪不得你那麼喜歡他。”說完勾唇一笑,拉著蔣言走了。

蔣言還沒見識過李望這個樣子,沒動拳頭沒指著席劭的鼻子破口大罵,但是席劭還是被他幾句話逼得沒了力氣。

等他們離開,席劭用了好久才緩過勁,他靠著車門撐住身子,他看到後視鏡裏的自己,一時竟然不敢直接認。

狼狽,失敗,灰頭土臉。

他輸了,輸給一個隻知道花言巧語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