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兩人漸漸好轉,便欲求見秋雲馗。
經由宮女通傳,卻說秋雲馗閉關修行,請二位公子安心住下,待其出關之日,再親自替“護刀英雄”慶功!
——
“果然呐……”顧清風搖頭長歎,“無情多是帝王家,咱們送還了他的鎮國神器,他卻要算計咱哥倆。”
這宮牆大院,雖然不見看守,兩人卻有自知之明,不敢偷跑。
“保不齊,已經在和我爹商談價碼,唉……”顧清風一手扶額,“我爹脾氣臭,要是惹惱了鬼王前輩,怕是要回來撕票!”
“撕……撕票……”餘鬥聽得一愣一愣,忽爾發笑,“顧大哥不必著急,我覺得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脫困。”
“老李?”顧清風翻個白眼,“指不定蹲在哪條河邊釣魚呢……西荒幹旱,他都不一定來!”
餘鬥臉頰抽搐,一時竟無法反駁。
老李給出墨崖刀時,就算計好了一切。將神器還給秋雲馗,可換西荒三千裏坦途。那老家夥,沒準早就跑到荊棘之地,尋個小河溝貓著了。
“我說的不是老李……”餘鬥回過神來,壓著聲音道。喵喵尒説
“不是老李?”顧清風一臉茫然,“你在西荒,還另有熟人?”
“沒……”餘鬥並無把握。
顧清風更好奇了:“誰呀?”
餘鬥尋思一圈,漸漸想出一個計劃,就附在顧清風耳邊,神秘兮兮的道:“我們隻須如此如此,引那人過來,便有可能離開西荒!”
……
有秋雲馗的禁令,兩人所在的院子,便是皇宮禁地。除了替他們療傷的禦醫,便隻有固定的兩班宮女進出。
除此之外,有可能過來的人,便隻有一個。
——
兩天後,餘鬥、顧清風提前拆了紗布,傷口雖未痊愈,也好得七七八八。
哥倆興致勃勃,就在院子裏練起刀來。
原本平靜的皇宮小院,一時間刀光凜凜、戰意激昂。行刀險處,看得滿院宮女驚叫連連,喝彩不已。
隻有離去的禦醫,搖頭長歎:“現在的年輕人呐,好不愛惜身體!”
殊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餘鬥、顧清風練是真練,卻不時看向院外,似乎有所期待。
奈何日頭偏轉,兩人走了一早上刀主、刀傀戰技,那人都未出現。
……
“今天太忙,沒空過來?”顧清風扛刀肩上,挑眉嘀咕。
餘鬥坐在簷下,氣息粗喘,練了半日,早已熱汗涔涔。
他緩口氣道:“如果不來,說明那日挑戰僅是一時興起,強求無用——如果來了……”
正說著,安靜的院牆外,忽然傳來一串碎響!
那響聲十分清脆,隨腳步搖曳,越來越近,聽來幾分耳熟。
“來了!”餘鬥蹭的站起來,目光直直看向院外。
果不其然,一名戎裝女子大步流星,出現在了院門處——那連串的碎響,正是行走之間,身上銀甲的聲音。
驕陽之下,秋玄清的俏臉白裏透紅,她笑眼盈盈,走進來道:“餘公子、顧公子,好久不見!”
餘鬥總算把人盼來,心裏長舒一氣:“公主殿下,還惦記切磋之事?”
“當然!”秋玄清妙目眨動,靈氣滿滿,“你們誰先?快快拔刀,與我一戰!”
顧清風麵露戲謔,收起佩刀:“隻能讓豆豆陪殿下切磋了。”
“什麼意思,瞧不起人呀?”秋玄清在院中擺好架勢,哼哼唧唧的道,“豆豆?餘豆豆是吧,你來你來,看我怎麼教訓你!”
“顧清風你也別囂張,待會兒就輪到你!”
秋玄清鬥誌昂揚,絲毫不懼“護刀英雄”的威名,隻是……
嘭!
她雙爆戰魂,奮力一刀——玉品高級戰技,力劈華山!
餘鬥不閃不避,任由秋玄清一刀劈在肩頭。
刀口落處,登時濺起火星,秋玄清臉色一變,當場愣住——隻見餘鬥的身體表麵,有淡淡金光,似盔甲之狀。
一刀砍去,猶如磐石!
不僅未能傷其分毫,反而震得自己手腕生疼。
“你這是……”秋玄清滿臉不解,“戰魂甲?”
須是戰靈強者,才能練出的戰魂甲,怎會出現在一個二星戰鋒身上?
餘鬥撤開小有所成的戰魂甲,扯謊道:“殿下說笑了,隻是個玉品中級戰技——金甲仙衣,比戰魂甲差遠了。”
秋玄清將信將疑,忽然發現心愛的佩刀崩了口子,頓時有些委屈,嘟囔道:“你這金甲仙衣哪是玉品,是地品吧?跟個鐵王八似的,打不過打不過!”
她視線一轉,看向簷下憋笑之人,怒道:“顧清風,你過來!快快拔刀,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