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那些都說過了。”餘鬥躍躍欲試,“老李你快告訴我,怎麼練?”
老李也不藏著,就從虛戒裏取出一個金箔裝飾的戰技卷軸,遞過去道:“少爺,你先學了這個。”
餘鬥興奮得一下蹦起來,接來一看,頓時兩眼放光!
天行翼,仙品低級戰技!
他才不和老李客氣,當即注入靈元,把卷軸內的繁複內容,都刻入腦海。
正興奮時,老李的聲音悠悠傳來:“修行之時,須一人手持利刃,依照天行翼的戰意線路,緩緩刻開經脈!”
“霧草?”餘鬥嚇了個激靈。
直接上刀子刻開後背?
光這麼一說,就聽得人心裏哆嗦。
老李淡笑:“整個過程,修行者須將渾身靈元聚集其中,認真體會,直至能夠凝聚戰魂,並戰魂化翼。”
餘鬥疑惑道:“修行一次,就刻一次?”
自個兒的後背,不得爛掉?
老李搖頭。
而他表情越是輕鬆,嘴裏說出的話,就越是驚人:“戰技你已知曉,這戰魂化翼其實不難,任意戰豪強者,都能輕鬆練成。”
“但在晉入戰豪之前,經脈未能通達,須以特殊方法,強行通拓。”㊣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過,利刃刻脈,有傷根本。一次不成,便隻能等到晉級戰豪,再戰魂化翼。”
他知道餘鬥的決心,提醒道:“中土名門,天資出眾的小輩,都會在戰鋒階段學習飛行戰技。但是成功率極低,因此而死的小輩天才,不計其數。”
“有的難以忍痛,靈竅崩潰而死。”
“有的用力過猛,經脈爆裂而死。”
“還有的心神不定,遲遲不得精要,最終流血而死。”
老李道明情況,似笑非笑:“要在劇痛之中,始終保持冷靜,少爺……”
嘩!
老李話未說完,餘鬥竟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露出精悍的上身。肌肉線條十分清晰,多寡相怡,看起來頗有美感。
隻是紫電之傷猶在,許多包紮處,還有著鮮紅的血色。
“擇日不如撞日……”
餘鬥擱出張板凳,就坐在水榭邊緣,抓起老李的魚竿,就把那直鉤懸於水上。心訣一動,早將《天行翼》的脈絡掌握清晰。
他微微一笑:“就在今天!”
老李站在餘鬥身後,似乎有些猶豫。
不過眼中的遲疑,很快消失不見,他信手一捏,取出柄薄如蟬翼的拇指小刀,看著眼前的餘鬥,如同看到當年的自己!
“少爺——”老李腳下一撂,把自己的凳子移到餘鬥身後,就此坐定。
張口輕喚時,手裏的小刀,已經抵在了餘鬥督脈大椎穴處,刺寒的觸感,驚得餘鬥身子微顫。
仿佛有一道鋒芒,直躥後心。
“老李,動手吧!”餘鬥目光一定,鎖在溪麵的三寸直鉤上。
老李感知到餘鬥的靈竅開啟,所有靈元都聚於背後三角區域,戰意湧動,也已準備就緒。
他毫不含糊,手中小刀往裏一進,猩紅的鮮血,頓時汩汩冒出!
“少爺,別繃著!”老李一刀輕刺大椎,待餘鬥的戰意湧入,並有充沛的靈元之力,再推刀向左,循著膚下暗脈,緩緩刻向秉風穴。
餘鬥的氣息顫抖,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以前戰鬥,突然挨上一刀,疼痛就是那一下。
此時刀刻經脈,緩緩將身體劃開,那般感覺猶如淩遲,劇痛難當!
特別是靈元彙聚,讓那觸感分外清晰。
每一分皮肉被切開,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刀子每推進丁點距離,都令人刻苦銘心。
不過,餘鬥的眼睛,始終盯著三寸直鉤。
端坐的身形,也未曾有過一絲閃避!
仿佛身體承受的痛苦,與自己無關。自己隻需知道,那疼痛之處的經脈,藏著什麼奧妙。用熾熱的戰意,將刻開的經脈定型。
用敏銳的靈元,探索一片未知的天地!
痛,便任他痛!
男子漢大丈夫,豈應怕痛?
“老李……”餘鬥的後背,已經沾滿鮮血,他坐如一尊垂釣的雕塑,“我好像,找到點感覺了。”
老李刀過秉風,再向天宗。
蒼老的手,在鮮血之中行進,未曾出現絲毫偏差:“少爺的表現,比我當年強了不少。”
“哦?”餘鬥心底亦樂,“你也是在戰豪之前,練了飛行戰技?”
老李點頭應道:“我練飛行戰技時,與少爺一般年紀。雖然成功,卻須綁我在石柱上。當時叫喊不斷,把家裏丫鬟都嚇壞了。”
“似少爺這般從容自若的,就隻有演義奇聞裏,刮骨療毒的關雲長了。”
餘鬥正笑聲,氣息卻忽的一顫——背後的刀子突然深了一分,由天宗,拐向了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