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流風山,又漸漸下起小雨。
餘鬥見到傳說中的大圩刀皇時,這名魁梧巨漢正抱著個酒壇子,在山巔的亭子裏飲酒觀景。
他身形偉岸,濃密的黑發披在肩上,麵色微醺,一雙虎目透出濃濃的憂慮……
“媽的,雪萇跑哪去了?”顧雪堂拍著酒壇,恨恨的罵道,“沒人猜兩碼,有點幹不完啊。”
他手裏的酒壇滿裝約摸六斤,這會兒隻剩半斤底。
看起來剩得不多,但是整壇烈酒,要命的往往是最後幾口!
越喝越上頭,越喝越容易醉倒!
……
巧的是,顧雪堂在亭子裏罵罵咧咧時,顧雪萇等人正巧從亭後的石板路靠近,把顧宗主的話一字不落,全聽在耳朵裏。
“雪堂!”顧夫人麵色慍怒,隔著老遠便喚了一聲。
顧雪堂也不回頭,就對著亭外深崖,大手一揮:“夫人來得正好,我今天沒見著雪萇那小子,一個人喝不得勁。來,夫人陪我喝點!”
顧夫人臉色發黑,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亭子裏,把手往外一指:“你快醒醒酒,風兒帶阿離回來了。”WwWx520xs.com
“嗯?”顧雪堂眉尖一挑,緩緩轉過滿是醉意的臉,冷不丁被亭側杵著的幾人嚇了個激靈。
定睛一看,發現果真是自己一年未見的兒子,顧清風。
他身側有位俊俏颯爽的女子,瞧著麵熟,應是跟兒子定了娃娃親的那位公主。
嘶,另有一個少年郎,似乎從未見過?
不過……
哎嘿?
顧雪堂眼前一亮,目光鎖定餘鬥身後的某人,興奮的吼道:“雪萇,你可讓老子好找!快過來,猜兩碼!”
“咳咳……”顧雪萇脖子一縮,一路回來已和顧清風聊了不少,當即裝作沒聽見,扭頭望著山崖雲深處,十分果斷的縱身躍下。
這般情景,直把餘鬥看得發懵——寧可跳崖跑路,也不跟自家兄長喝酒?
別說餘鬥了,顧雪堂見狀,也是一愣。
“嘿,上回還欠我十八杯……”他忽的一拍大腿,“我老顧家,居然出了個賴酒的王八蛋?”
顧夫人知他醉了,隻好撚指引訣,將顧雪堂體內的酒氣逼出。
“夫人,對不住,喝多了……”顧雪堂迷迷糊糊,先是齜牙咧嘴的笑了笑,冷不丁回過神來,猛的看向亭外。
“風……風兒?”顧雪堂放下酒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見得真是兒子,一雙虎目顫抖不止,“你怎麼回來了?”
顧清風臉色不佳,哼道:“流風有難,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顧雪堂在夫人的幫助下,快速驅散了酒勁,看清司離在側,不免問聲:“風兒你……回心轉意啦?跟公主殿下,練了主傀戰技?”
“……”
提起這個,顧清風昂首挺胸,對上父親的目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跟我練主傀戰技的,是清瀾餘鬥!”
“清瀾餘鬥?”顧雪堂聽著顧清風的刀傀不是司離,心裏本有不悅。但是一年未見兒子,夫人又在跟前“虎視眈眈”,他哪裏還敢造次?
借著酒勁,故作迷糊的嘟囔道:“那不是個廢物嘛……”
“顧雪堂,你再說一遍!”顧清風可不給老爹麵子,當場怒目而視,直呼其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態勢。
“哎呀!”顧雪堂訕訕的坐了回去,“我說的是以前——在西平郡時,你二叔見著你們用計引來了秋雲馗,並在秋雲馗趕到之前,與王城竭力一戰。為父當然知道,清瀾餘鬥非同尋常,更何況……”
顧清風這才知道,西平郡一戰時,二叔顧雪萇一直藏在暗中。
他麵色不善,打斷父親的話:“你有什麼意見?”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顧雪堂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來,哪裏還有二話?頓時化身慈父,“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
顧清風鄙視的看了自己老爹一眼,繼續道:“為了助我回家,餘鬥無半點私藏,傳我飛行戰技——否則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趕回流風山!”
此言一出,頓時把顧雪堂夫婦,並司離驚得一愣。
“飛行戰技?”幾人異口同聲。
顧清風從來不是遮遮掩掩的人,當即運轉天行翼戰技心法,背後電光一扇,哧啦一聲展出電蛇迸閃的雷獄戰魂翼。
顧雪堂才剛剛坐下,見到兒子擁有戰魂翼,又驚得站了起來。
用力捏了一把自個的大腿,齜牙咧嘴的道:“我滴個娘恁,那玩意兒,稍有不慎就會損及根骨,你們……都學會了?是學院哪位高人傳授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