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堂、顧雪萇互為刀主、刀傀,是流風宗中青一代的至強組合。
顧清風見說,這才放心不少,又哼道:“一把年紀了,還跟豆豆老弟老弟的,你也不害臊?你管豆豆叫‘餘老弟’,將我置於何地?要不,以後我也叫你聲‘老哥’?”
“那不行!”顧雪堂眼睛一瞪,“輩分不能亂!哪有兒子管老子叫‘哥’的?”
顧清風滿臉嫌棄:“你還知道輩分不能亂?那還擱這兒跟豆豆稱兄道弟?害不害臊?”
“哎呀!”顧雪堂哈哈大笑,“都是江湖中人,兄弟相稱很正常嘛!再說了,鐵打的父子,流水的兄弟。你再恨我,遲早也得回家來。但是兄弟處不好,可以直接翻臉,老死不相往來嘛!”
亭內三個年輕人麵麵相覷:這都什麼歪理?
餘鬥又趁機提起“星空隕鐵”,顧雪堂坦然承認——大圩國的那份星空隕鐵,確實在流風山內。
也曾有某幾個護典家族,前來交涉。
雖然他們提出了不少交易方案,然而事關大圩氣運,顧雪堂一直咬得很死。這大概也是他和大圩帝,遭遇刺殺的主要原因。
至於大圩帝國背後的護典家族,顧雪堂遲疑再三,終是看在幾十壇景芝酒的份上,給了餘鬥一個答案:徐。
——
當夜,少不得豪飲一番。
早間“跳崖逃生”的顧雪萇,也聞著景芝酒的味兒,拖家帶口的過來蹭飯。席間好不歡樂,早時還說“輩分不能亂”的顧雪堂,酒意上頭之後,跟兒子顧清風張口便是“哥倆好”,直把旁人逗得直樂。
餘鬥隻能默歎:大圩刀皇,真性情,真英雄!
不知是特意安排,或是按著座次,他還真見到了顧夫人所說的“侄女”,原來就是顧雪萇的女兒。喵喵尒説
閨名喚作顧清雨,跟顧清風取個“風調雨順”之意。她年方十六,生得清麗脫俗,那腰肢細得僅堪一握,高挑的身子,又得些凹凸有致之感。
雖隻初現風華,日後定是人間尤物。
餘鬥心裏想著正事,未曾貪看,酒過七分之後,又以施展芝命,多有困頓為由,退出了這場“家宴”。
司離來了半日,一直憋著話呢。
左右隻有自己是外人,不如學聰明些,也好躲些酒水。
真喝大了,明天還怎麼練刀?
須知這是流風宗,江湖人稱“流風刀宗”!又有天下刀客奉為聖地的“刀閣”,到了此處,刀法若無進益,豈不是白走一遭?
下午已經安排了住處,離了餐廳,順著濕漉的青石板走沒多遠,就到了顧清風的院子。
餘鬥回屋洗漱一番,正打算躺下,忽見窗外晃過個人影——咚咚咚,有人敲門!
“哥?”餘鬥打個嗬欠,喚聲開門。
隻是睜眼所見,竟是晚餐時,坐在手邊的顧清雨。
餘鬥就穿著一身素色內衫,倒也不覺得尷尬,撓頭嘀咕:“顧小姐?”
顧清雨見他有些靦腆,噗嗤笑聲:“我爹說,你要在流風山住上一段時間,但我大哥會比較忙……”
晚餐時就有提過,餘鬥未作多想。
因為大圩國的變故,初回流風山的少宗主,自然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他們遣出一位年齡相當的家中小輩相陪,也算是略盡地主之誼。
“那就有勞了……”餘鬥謙遜行禮,忽的眼珠一轉,有幾分期盼的道,“我每日替宗主療傷之後,想尋一處溪流清潭打坐修養,不知流風山內,可有這樣的所在?”
顧清雨進屋轉了一圈,這院子有一年無人居住,確認無甚缺漏,她才鬆了口氣。
咯咯笑道:“餘公子放心,流風山內泉眼甚多,下遊溪水更是豐沛。常有宗門子弟,尋著清幽之處,靜心修行。”
餘鬥“嗯”的點頭——流風山的魚,也逃不過小爺的釣竿!喔謔謔!
他轉而道:“既如此,那每日早餐之後,我便替宗主療傷。隨後便去溪畔修行,如若再有所求,再尋顧小姐幫忙。”
顧清雨聽出幾分逐客之意,卻在房中一坐,眼裏滿是好奇:“餘公子,我哥真和王城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