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流氓!”
嘭!
剛出淺海的鳥船,平穩的船體忽的一顫。
隨著嚴雀一拳擊出,猝不及防的餘鬥狼狽滾摔,險些撞出船舷。船上漁夫見了,頓時哈哈大笑。
“笑什麼,我本來就打不贏她……”餘鬥掙紮起身,嘴裏委屈道。
他揉了揉脹痛的屁股,見到嚴雀衝自己吐了吐舌頭,瞬間的可愛模樣,又讓餘鬥把疼痛甩到九霄雲外。
正打情罵俏呢,有船員提醒道:“進入外海地區,船上之人最好收斂戰意。強大的海生異獸,對戰意波動極為敏感。咱們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遭到攻擊,發生船毀人亡的慘劇。”
餘鬥扶在船舷上,看向藍色的汪洋,眺望水天一線的美妙景觀,奇道:“海生異獸?豈不都是大魚?”
船員笑道:“確實會有體型龐大的魚類異獸,咱們這艘鳥船呀,還不夠天品魚類異獸塞牙縫的。”
“謔?”餘鬥驚得瞪大了眼。
他們乘坐的出海鳥船,長約七丈,寬有兩丈餘,這般尺寸絕對不小。
卻不夠天品魚類異獸塞牙縫?
“得是個大家夥。”餘鬥呼口氣。
旁人還以為他是被大海的神秘所震懾,不料餘鬥轉臉一笑:“得用多粗的魚竿,多大的魚鉤,什麼餌料,才能把天品的魚類異獸釣上來?”
一眾船員水手當場僵住,嚴雀以手扶額,直感“家門不幸”——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釣魚?
——
兩人在甲板上飽餐一頓,各自都有些困倦。
比起清瀾江客船的緊湊空間,這艘鳥船倒是寬敞不少。餘鬥、嚴雀都有獨立的房間,各自道聲午安,便回房休息。
餘鬥關上門,有些失落的躺倒在床,嘴裏嘀咕:“飛龍大俠真是虎,竟敢單槍匹馬登上東萊島,真不知道他有什麼依仗……”
“嗯?”
無心之言,卻讓餘鬥有些警醒:“對哦,依仗?”
嚴飛龍身為鶴山宗大弟子,除了行俠仗義,據說還文武雙全——況且,嚴澤那樣的老狐狸,帶出來的弟子不可能是個莽夫。
哪怕愛極了秋焉夢,也定要有所“依仗”,才敢孤身登島。
“可是,他能有什麼呢?”餘鬥無從得知,一時頗感頭疼,“他麵對的,可是富甲東南的東萊閣啊……”
——
空猜無果,餘鬥索性不再去管那些千頭萬緒,閉上眼時忽而想到,如果嚴飛龍和秋焉夢算是門庭懸殊。
自己和嚴雀呢?
鶴山宗在清瀾國內已是二三流,餘家這種十八線小家族,更是不值一提。
“門不當戶不對,果真會引來許多麻煩呢。”他憋壞的笑了笑,卻不知細碎的低語,讓隔著木板的耳朵聽了去。
“大傻子?”嚴雀的聲音傳來,讓餘鬥渾身一個激靈。
原來,兩人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而且鋪位都挨著中建的木板牆——既然是木板牆,自然談不上隔音。
“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瞎琢磨什麼呢?”嚴雀微蜷著身子,麵向牆內。因是正月天寒,這海上更是沁人,她的身上蓋著舒適的被毯。m.X520xs.Com
餘鬥仿佛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氣息,不禁伸出手指,遲遲的摩挲眼前的木板牆。
他道:“上回我們見到秋姐姐,便知道她的武境深不可測,遠遠勝過大師兄。如果大師兄沒有足夠的依仗,此去東萊島,便是死路一條。”
“依仗麼?”嚴雀聽聞,倒是若有所思,“我爹倒是說過,大師兄在刻意壓製武境。憑他的天賦,不說超一流,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二十來歲還是戰鋒。”
“有底牌就好……”餘鬥鬆了口氣,“希望大師兄解除壓製之後,能夠讓秋家之人刮目相看。”
話是這麼說,兩人都未感到樂觀。
如今的東南大陸,除了清瀾國、西荒國、大圩國、玉荊國,就隻有兩處超然所在。其一是無為學院,其二便是東萊閣。
就算嚴飛龍火力全開,又能達到什麼層次?